”鬼頭山上的柴火經久耐燒,這是世人皆知的一點,不過最重要的是能夠取得火中之精,這點火精對於你的修為進展十分關鍵。”
“家族大比你能不能擊敗燕陽天,取決於什麼?取決於你的實力!”
“流螢現在與莫家聯姻,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圖一個安穩!”
“你若不想你妹妹嫁到如此豺狼虎豹手裡,就變強!現在的你別說是對上燕陽天,就是燕屠,也毫無勝算!”
“如此,為父必須做出選擇!”
“她若是能夠攀上莫家這顆大樹,便是咱們旁系分支,也能有一席之地,修煉資源才會按之前發放!”
“為父會去一趟鬼頭山,為你取得火精,但能不能擊敗燕陽天,還是需要靠你自己!你若是依舊消沉度日,沉醉於酒精之中,就當我燕某沒有你這個兒子!”
燕北河前幾日未等到父親歸來,只看到門口擺著的一捆鬼頭山柴火,他便明白,父親恐怕永遠回不來了。
那捆柴火一片血紅,之前便有著這樣的傳聞,傳聞去往鬼頭山十死無生,但每一個死難者,都能獲得一捆鬼頭山柴火,其中蘊含的火精,足以讓普通人成為修煉者,而燕北河靠著這一捆柴火直接從純元境巔峰突破到了向心境中期。
並且還獲得了對火焰的掌控能力。
他擊敗了燕陽天,但妹妹已經嫁到了莫府,他想要將妹妹接回來,莫府拒不接待!
心如死灰的他來到了鬼頭山。
夜晚的鬼頭山遙遙看去,就像是一塊比深黑還黑的破布,遮住了地面往上半塊版圖,一動不動。
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而現在,他毫無懼色。
“會須一飲三百杯,與爾同銷萬古愁。”他豪情萬丈的吟唱著李白的詩句,搖搖晃晃的朝前走著,越過了山腳上了山。
乾淨的草鞋上滿是黑泥,他渾然不覺,白酒下肚,搖晃得更厲害了。
“父親,孩兒現在變強了!”
“孩兒三招便擊敗了燕陽天,他敗在孩兒的手下半句話都不敢說!”
“但孩兒不孝!孩兒現在才領會父親的苦心!”
“妹妹嫁入了莫府,如同赴死,但她從無怨言,他當我是個哥哥,而我從來沒有當她是我的妹妹!現在我後悔,我前來送死!只想聽你再喚一聲孩兒的名字。。。”
他悲慟萬分,整個人跪倒在地,仰天長嘯,淚流滿面。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父親......”
他聲音越來越低,並不是因為他降低了音調,而是因為周遭動靜過大,將他的聲音完全掩蓋!
那一個個本來毫無動靜的墳墓,在燕北河踏入之後,慢慢有了動靜。
泥土從一個個小山丘上滾落,一隻只蒼白腐爛的手破土而出,他們由死向生,已經不是鬼物可以形容。
面容上蛆蟲不停流動,眼珠子吊掛著似乎隨時都會垂落下來,面板已經悉數腐爛,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沒有皮的屍體。
他們的牙齒意外鋒利,如同被血洗一般,泛著濃濃的腥臭味,慢悠悠朝著燕北河而來,不瘋不吵,不打不鬧,因為僅僅是這樣,叢林般的數目已經讓人心膽俱寒。
燕北河渾然不覺,從來的路上他帶了十壺好酒,每壺都有一斤多重,一路上他像是喝白水一樣,消愁的同時消怠了心神。
他只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