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為你這一身臊子肉驕傲了？”
徐少卿搖了搖頭，“不驕傲，但決不自卑，身體都是爹媽給的，長成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有女朋友嗎？”中年教官忽然問道。
徐少卿一愣，一直高昂的頭終於是垂了下來，顯然是被這一問問的焉了。
他模樣長的不俊，甚至連中庸也算不上，若是瘦點還好些，偏偏肚子渾圓，活脫脫一個領導胚子，在社會上或許吃得香，但在學校裡，哪裡能有看得上他的？
“既然連女朋友都沒有，你憑什麼這麼驕傲！”
中年教官一聲冷喝，直嚇得徐少卿肥肉顫抖。
“教官，學校裡不讓早戀。”一個男生反駁道。
“那暑假這幾個月你們幹什麼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兔崽子，學校里老師的話要是聽，你們能活成這個樣子嗎？”
“一個個吊兒郎當拽成二五八萬似的，也不看看你自己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教官，你有女朋友嗎？”一個弱弱的女生傳出來。
“保衛祖國不需要女朋友！”李藝是天生的軍人，說出這話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還有下次要說話，先打報告，我允許了，才能發言。”
“徐少卿！”
“到！”
“挺直你的脊樑，頭不是向自己人低的！”
徐少卿立馬站的筆直，彩色的軍帽遮住了他的雙眼，但可以看得出來，他此刻是飽含怨氣的。
“我知道你們心裡想的是什麼。高中畢業了，從籠子裡跑出來了，覺得自己沒人可以約束了，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沒錯！在大學裡你們確實可以這麼自由！但是在這軍訓的一個月裡，你們什麼都做不了！”
李藝一一掃過學生的面龐，“聽好了，我叫李藝，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教官，你們可以叫我李教官，也可以叫我教官，若是讓我聽到其他的稱呼，不好意思，十個引體向上伺候！”
他一指身後的鐵架，“記住它，它比我更讓你們難忘！”
讓開了正前方的位置，李藝邁著步子，繞著學生轉悠。
不得不說軍人的威信在那裡，所有的學生都是昂著頭，兩隻手併攏在褲子中間那條線上，一動不動。
當然，除了秦九幽。
他哪裡知道這些立正，稍息的指令，雖然身體也是站得筆直，但那兩隻手全然是在褲兜裡，至今也沒有掏出來。
“把手拿出來。”
李藝注意到了秦九幽吊兒郎當的姿勢，矯正道。
秦九幽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想起小時候教他劍法的老頭，總是說他拿劍的姿勢不對，後來索性連劍也不給他碰了，直接讓他保持著握劍的姿勢站了一整天，直到他昏過去，這才罷了。
他沒有反駁，像別的學生一樣把手拿了出來，保持著一樣的姿勢，認真且專注。
這個世界上讓他尊重的有三種人，一種是才華橫溢、聰明絕頂的人，一種是深不可測、翻雨覆雲的人，而最後一種便是同李藝一樣以祖國為信仰的軍人。
“雖然醜態百出，但終歸是有點樣子。”
“好了，從第一排開始，從左往右，依次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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