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渠剛從桌子上站起來,下一秒就被孟嶼重新抱進了懷裡。
男人沒有朝支票看過去,只是語調淡淡:
“裴先生,你給我錢是什麼意思?”
裴國安看了他一會兒,似乎是沒想到對方會和他裝傻充愣。
“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意思……不過不管你怎麼想,我都希望這錢你可以收下。“
“以什麼身份?”
孟嶼卻好像鐵了心地想讓他說點什麼出來。
裴國安再次不說話了,連嘴邊原本的笑容都淡下去許多。
他原本以為孟嶼是個聰明人。
但是今天的孟嶼似乎偏偏就不想做一個聰明人。
男人的視線始終盯在裴國安的臉上沒有移開,唇瓣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字字清晰:
“是以孟嶼的身份,還是,裴嶼?“
裴國安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
“……有些話,有必要說的那麼明白嗎?”
“你說呢?”
“現在的情況,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
“被親生父親這樣對待,被養父母背叛,被網友認定抄襲……裴先生所說的‘最好’指的是這樣嗎?”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事情已經發生,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我們也不是一定要這樣劍拔弩張。”
孟嶼笑了:
“裴先生,你真不要臉。”
姜渠在他懷裡,抬起腦袋朝他看了一眼。
她還從沒見孟嶼這麼直白地罵過人。
裴國安的臉色果然不好看。
不過和孟嶼的眼神對上,男人眼中的冰冷讓他原本有些惱怒的心倒是又重新冷靜下來。
裴國安的臉上重新掛起淡定又禮貌的笑意。
桌子上的支票被推的離孟嶼又近了點:
“論財,季家不如我,你,更不如。”
“論資歷經驗,你只是個大學生,半條腿才剛剛踏到社會上來。”
“抄襲的事情已經成為事實,對於這個事實你沒有能力去改變,硬揪著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裴國安喝了口茶,慢里斯條地道出孟嶼此時的弱勢和無能。
孟嶼沒有說話,但是對方也沒能注意到,男人懷裡的黑貓至始至終都在盯著他。
“孟先生,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的話,不僅僅是一篇文章,我擔心就連季家人都會離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