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那婢女覺得自己已經完蛋了。
祝聲看向這邊的時候，姜蕖終於被一用力扯了過去，那婢女拉著她就要跪下，著急忙慌地道：
“大人恕罪，這人是後院新來的下人，跑迷了路才到了前廳，奴婢這就將人帶走！”
姜蕖站得直挺挺的，一隻手被那人攥著，還在企圖拉她這個不懂禮數的女人跪下，急得都快哭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現在順著我的話說還來得及，大人也不會知道後院的下人們都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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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讓大人知道你不是府裡的人，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的！大人對待這種人可從來不會手軟，說不定會把你當做細作直接處理了！”
那人低聲，且語調急促地警告她。
姜蕖卻一點也接收不到對方心裡的急躁，甚至抬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謝謝你昂，這麼幫我。”
那人：“？？？”
姜蕖抬頭，看了眼不遠處明顯發抖，但卻一動都動不了的男人，微微歪了下腦袋，哼笑了聲：
“看到我不高興嗎？十九。”
一聲“十九”，男人終於回神。
薄唇輕輕顫了兩下：“高興……”
雖然回答了，但是看他的神色，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高興還不過來？我剛醒，沒力氣，要站不住了。”姜蕖撇了撇嘴，抱怨似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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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聲卻覺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耳鳴了，世間的一切好像都不真實了。
原地怔愣了好久，才大跨步地朝她走過來。
姜蕖被接了過去，攥著她的婢女自然不敢和她家大人搶人，只怔愣著抬起頭，盯著面前……面前這一臉驚喜疑惑不可置信的，自家大人。
婢女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她家大人，那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當朝宰相？！
祝聲將人擁在懷裡，力道輕到好像他稍微用些力氣，懷裡的人就會變成青煙飛走。
男人舔了舔唇，瞳孔內的翻騰還消不下去，但是卻乾澀著嗓子開口：“我在做夢嗎……”
姜蕖想把下巴搭在對方肩膀上，卻發現夠不著，聞言挑了下眉，回他：“是呢……這個夢開心嗎？”
“……開心，開心死了。”祝聲笑了出來，緩緩將人擁緊：“我不想醒。”
不然等他醒過來，他就又沒有人愛了。
只能守著一具有體溫的“屍體”，抱著渺茫的奢望，期待她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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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蕖抬起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語調柔軟：“還是醒過來吧，我都睡飽了，再睡真的要睡死了。”
“好……都行……”男人應了一聲，彎著腰，腦袋埋在她的頸肩，之後便許久沒有聲音了。
姜蕖剛想推推他示意他鬆開，突然察覺到脖頸面板處傳來一陣溼潤，不由有些愣住。
……哭了？
姜蕖心裡有些澀澀的，眉眼柔和下來。
雖然對她來說只當是睡了一覺，但是小反派心裡估計嚇壞了吧，還讓他希望渺茫地等了這麼久。
“別哭啦……”姜蕖柔著聲音在他耳邊輕哄著：“你都幾歲了，怎麼還淌眼淚呢？”
卻不想姜蕖越是哄著，男人哭得越兇，甚至到最後，嗚咽出聲。
姜蕖在他背後拍了拍，餘光掃到一旁還怔愣著的婢女，身子微微動了動擋住她的目光。
十九現在是大人物了，可不能讓人看見這麼沒有威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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