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兒的街上就是有錢人家了,他們因為這件事也受到了點兒影響,玻璃碎了不少,正有人在更換,外牆上也被燻黑了一些,正讓不少人皺眉頭,還有那邊兒的拾荒人帶來的嘈雜,更讓一些太太小姐們不滿。
“早說了不要在這裡住,看看這附近都是什麼人”
“他們怎麼還不走,把窗簾拉起來。”
“一群鄉巴佬”
西里爾收斂了精神力,『揉』了『揉』額角,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才不往腦子裡飄了,活像是成天都在開演唱會一樣,還是那種大鍋『亂』燉走調系列的,精神力高了也有些不好。
才下車,還沒站穩第二隻腳,就有什麼衝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腿,“大人,大人,求求您,救救我,跟我媽媽無關的,她也死了啊,死了啊,我沒有錢,我”
小姑娘的聲音很尖利,啼血一樣高聲,有那麼一段兒都沒聽清楚是在說什麼,西里爾低頭就看到那淚痕斑斑的花貓臉,她的黃裙子不知道在哪裡蹭的黑灰,臉上也有,這會兒也順帶著蹭到了西里爾的身上。
正是那個常見的賣水果的女孩兒。
德力從另一邊兒繞過來,要拉開女孩兒,還有個穿著制服計程車兵過來也要把女孩兒帶走。
那女孩兒見到士兵過來,抓得更緊了。
西里爾覺得自己的腿肉都被掐疼了,不悅道“鬆手”
德力聽到自家先生這樣說,手上連忙加了力氣,拽起女孩兒一邊兒的肩膀,那個過來計程車兵見狀,也忙拽起另外一邊兒,讓女孩兒雙臂無法合攏,生生被扯開了。
“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您買下我吧,我能做很多事情,我能當女僕,我能洗衣做飯,我能不要讓他帶走我,不要,不要”
夾雜著哭聲的喊叫是很讓人頭疼的,話語含糊不清,但大致的“求懇”還是聽明白了的。
德力把女孩兒交給了那個士兵,士兵這次有了經驗了,像是抓母雞一樣,把女孩兒的兩條手臂都反到身後一併綁了。
“士兵,這是怎麼回事兒”西里爾詢問了一句。
士兵見西里爾的樣子,猜測是個貴族,也不敢囂張,端正姿態答了“前面那小作坊的爆炸,就是她母親搞出來的,違規『操』作造成的,當然要給人賠償,他們家沒有別人了,就她和她母親,她母親已經死了,自然只有她來賠償了。”
“我沒有錢,我不要被賣,我”女孩兒忽而又高聲起來。
士兵這次也不耐煩了,從兜裡掏出條手絹,綁住了她的嘴,讓她只能嗚咽,無法再發出刺耳的尖叫了。
“抱歉,實在是讓人有些頭疼了。”
做完這些,士兵又忙向西里爾致歉。
西里爾壓抑著沒有『揉』額頭,這會兒聽到嗚咽聲,神情比剛才又放鬆了一些,“她沒有錢,會被賣到哪裡”
這種具體的買賣賠償流程什麼的,原主記憶中並沒有,西里爾還沒太熟悉這個國家的法律,這段時間一直沉浸在鍊金程式之中,還真沒太注意這些。
這個流程士兵還是很清楚的,簡單說明了一下,這種因為沒錢被賣的女孩兒,統一都會被收拾乾淨進入拍賣流程,運氣好能夠成為某位貴族的寵兒,運氣不好的也能當個女僕什麼的。
對平民來說,貴族家中的女僕也是搶手的活,一般的外來者很難進入。
“不然怎麼辦吶,要賠償那麼多錢,當然要儘可能賣高價啊”士兵看出西里爾不是那種難說話的,放鬆了一些,來了一句俏皮話。
聽到自己可能會被賣成為女僕,女孩兒的掙扎也少了一些,口中的嗚咽聲也消了。
“我不可能幫你賠付那麼大一筆錢,你的債,自己完成。”
西里爾頗有些冷酷地對女孩兒這樣說,他讓德力給了士兵一枚錢幣,叮囑一句“不要嚇到她了。”
顯然,這女孩兒一開始什麼都沒弄明白,以為自己要被當牛羊一樣賣了,這才害怕逃跑,病急『亂』投醫地尋到西里爾,也真是碰巧了。
士兵得了錢,笑起來“放心好了,治安官是最希望他們賣上高價的人了。”
如果他們自賣自身得來的錢剛好能夠賠償其他人的話,那就省了治安官不少事情了,否則還不知道要向誰收那筆爛賬。
值得慶幸的是,那位小商人是外地的,他的家人一時半會兒還來不及過來追責,他包括他的那些貨物,大概是不用賠錢了,當然賬面上,這部分還是會算上的,多多少少,都會落在治安官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