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漫不經心的遊覽態度,哪怕觸目所見都是詭異,也有一層心安,怎麼說也是從小世界一步步升上來的人,若是連這點兒淡定從容都沒有,豈不是白瞎了走過的那許多世界嗎
經歷就是經驗,那麼多經驗打底,難道還會怕嗎
有完全的不止一條的退出手段,他的心中是真的很安定,無論遇到什麼都能從容處之的安定。
倪遠兩次潛入水下,現在也說不好是第一次潛入水下就被倪雲取代,還是第二次,比起他們其他人,倪遠的確是太容易被偷襲了。
這種選擇算是隨機選擇,與劇情中不一樣也沒什麼可疑,不是原主,不是倪遠,也會有別人。
兩次建造小屋,倪遠都藉口水很難立起,他花費的力氣太大還不一定能夠收到完好效果,把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給了倪震,這就把五人之中其實戰力最強的倪震給廢了小半。
剩下製造登天梯的時候,倪良選擇倪震是覺得冰柱更為靠譜,倪遠推給倪震恐怕是想直接廢掉他的力氣。
倪良骨子裡是個有些懶散的人,甚至好逸惡勞,這種可以說算是天『性』的『性』格在碰見那些困難的時候,就很容易繞路。
爬樹也是個苦差事,爬到那麼高的地步,不說身體勞累,就是心理上,也總覺得一鬆手就墜入萬丈深淵了,很多恐高症恐的並不是高,而是那種掉落的幻象,站在高處就無法遏制地想自己若是掉落會怎樣,於是站得穩穩的,眼前卻已經在眩暈了。
回望萬里田園,幾乎看不到邊兒的世界,那種龐大恢弘的氣息,其實並不足以做出大世界或者中世界的劃分,但很容易讓人產生懷疑,這裡真的是某個中世界或者乾脆是更為單調的小世界嗎
而他自身的靈魂程度,跟大世界的人還要相差部分,他能夠感受到輕鬆,中世界和大世界的可能都是有的。
無法被接回的紅燈亮起,那麼,大世界的可能又增添了幾分。
哪有那麼多準確無誤的定論,都是先猜測,再從旁找證據,證明這個猜測是否合理。
比如說那雨天和晴天的交替,晴天那束光如果是喉管的話,這本身就是一個從外界吸收的過程,是正常的吸收過程,可能也是內部已經分解的某種存在從此上升到腦部的過程。
雨天的話,無論是雨線還是地上的水,是不是本身也可以當做胃『液』看,切割當咀嚼,雨水當融化,被分開的臉部也許是暗示也許是稀缺,也許是部分靈魂的顯化,邪魔體內的東西,哪裡能當正常的看待,有個形式就足夠暗示了。
就好像在倪良認為是頭部存在的那片世界之景,若是無意外,那應該是一個非常恢弘的各種各樣的世界拼接而成的大世界,就好像下方那各種服飾的人物一樣,上面的世界,也不僅僅是現代一景。
倪良輕嘆著。
黑暗的空間之中,這一聲輕嘆格外真實,他的魂體幾乎已為實質,看上去濛濛若有光,並沒有完全融於這一片黑暗之中,盤腿坐在那裡,憑空矮了半截的樣子,似有幾分老實。
系統的聲音並不稚嫩,普通的清潤嗓音,當帶著這種情緒的時候,愈發『逼』真,似乎眼前就能夠看到那文氣少年,跳著腳指責的樣子。
倪良笑而不語,靈魂還未完全化為實質,讓這笑容也有些虛朦朦的感覺,幾不可見。
倪良再度開口,像是在分辨,又像是在誠懇地說明心路歷程,在系統小黑屋之中,能夠做的似乎也只有交談了。
倪良感慨著,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想法,他之前說這位邪魔因為某事沒了腦子“未醒”,然而事實上,回到這裡細細想,真的就是未醒嗎
對這樣的存在來說,它的體內出現一兩條小蟲子又算什麼呢多少人還跟寄生蟲生死與共吶。
他們這些外來的人,對邪魔本身來說,恐怕也就是一兩條寄生蟲的存在吧,無論做什麼,哪怕是上了腦子,也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根本無從影響它的存在。
這麼一想,那種時時縈繞的危險感,就不是因為那詭異的環境,而是因為本來就足夠危險,因為在邪魔的體內,相當於在它的控制之內,那種存在,可不會如同真正的人類一樣,對寄生蟲無可奈何,可能只要它一個“淨”的念頭,他們就都會被殺死,徹徹底底,連靈魂都不會殘留地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