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轉錢給你, 就當做是相識一場的緣分, 其他的, 不要再來找我。”
“我… …”
“… …嘟嘟嘟… …”
電話那頭已經先結束通話了, 看著黑屏的手機, 少女一時間有些茫然,就這樣嗎?所以,就這樣了?
一聲水滴落下的輕響,手機螢幕再次亮起來, 沒有開燈的室內,外面的夜『色』肆意透過未曾被窗簾遮掩的窗戶透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萬家燈火。
明明是許多人回到家中享受溫暖的時候,這個屋子之中, 卻只有少女一個人,看著手機上面那個顯示出來的金額, 喃喃自語:“我是愛你的啊!”
然而這份愛, 在對方的眼中,只值一個打胎費的錢。
同一個夜晚, 另一處喧鬧的室內,嬉笑怒罵的男女在煙霧繚繞之中搖擺,光可鑑人的桌面上,酒瓶凌『亂』, 有些未盡的酒水順著瓶口流出, 也成為他們玩笑的道具。
“今天怎麼這麼瘋?”
有一個男人拉住正要從身邊經過的紅裙女子, 對方的短裙連內裡都遮不住, 稍微動一動,似乎就能看到更美妙的風光,緊貼著『臀』線的裙子,實在是讓人遐想連篇。
問話間,男人已經把女子拉在了腿上,一邊撫『摸』著對方的渾圓,一邊頂著那嗆人的煙味兒努力去聞對方身上那俗氣的香,女人香。
“去去去,狗啃似的,老孃肚子裡可揣著你的種吶,斯文點兒!”
女子笑罵著推開那個已經要往衣領下鑽的腦袋。
男人反『射』『性』地往後一躲,差點兒沒有把女子晃到地上,“你可別『亂』說,我每次都戴套的。”
“呸,要是你的,老孃早就打掉了,沒種的玩意兒。”
女子這樣罵著,想到的卻是那個大夫說的話,“若是這次再打胎,以後可能會永遠失去那個器官… …”她以後還想找個老實人嫁了,永遠失去顯然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混賬玩意兒,這次非要敲一大筆才行,不然… …女子眯起了眼睛,盤算著事情,很快放過了嚇破膽的男人,這幫孬種,沒有一個能擔事兒的。
“這個嬰兒,你要不要?”
私人診所裡,努力生下孩子的少女一臉茫然,好像還沒從劇痛之中回過神來,那麼痛,那麼痛,她沒有想到,所以,這就是她的愛嗎?只會讓自己疼痛?
眼角有淚水流出,在她還沉浸在自己心中傷痛的時候,那個醫生已經熟練地說出她的意思,嬰兒,也可以是商品,無論是那些想要孩子的,還是那些想要用某種其他用途的,她都是可以給錢轉賣出去的。
“不,不,不可以!”
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少女激烈地反抗,像是絕望中掙扎的白天鵝,弱小的身軀激動地挺起,然而她太無力了,很快又倒了下去。
“好了好了,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好歹也是老孃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這麼被你們論斤買了,豈不是虧死了,一幫沒人『性』的東西,就會搞這些沒用的,不知道做點兒正經買賣?”
“賣肉咋啦,我也是正經買賣,不像你們,誰知道手底下都有什麼汙糟事兒。”
“呵,跟我牛氣上了,我還真不怕,別看我是個賣的,我有金主就是了不起,怎麼著吧,要不要我幫你們來個拆遷?現在打電話報警,說不定還能逮到幾個來不及賣的嬰兒吧。”
“真以為老孃好欺負!”
門外傳來一連串的喝罵聲,夾雜著髒話的罵人語句如機關槍一樣,噴得女子對面的醫生一臉的吐沫星子。
半吊子醫生年輕得像是還沒畢業,哪裡見過這種架勢,比起老練的姑媽,這位男大夫一臉的稚嫩,差點兒就要落荒而逃了。
聽到外面的聲音,屋子裡的兩人一同看過去,看到的就是那個剛生產完就中氣十足的女子,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剛剛包裹好的嬰兒,一副要打出去的意思。
“我也不會同意的,我的孩子,我會帶走。”
聽到了同樣的聲音,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支援,少女抱著還在枕邊兒來不及被轉移走的嬰兒,掙扎著下了地,她的身體更虛,這一下差點兒沒軟倒。
旁邊的女醫生習慣『性』地上手扶了一把,卻被對方敏捷地躲開了,抬頭的時候那一雙眼中簡直要『射』出利箭來,刺得人尷尬收手。
“我就是問問,這不是幫你們處理一下嗎?”
對私下裡也包辦流產事宜的醫生來說,一個小嬰兒的命,莫說看不見,就算是看見了,又能怎樣呢?父母都不想養,還指望別人多好心給養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