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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了人情再來看這件事,也的確就是崔商所言的那樣。
“如果滅世之子是你們的朋友,你們還會殺了他嗎?比如說鳴金,比如說你,你如果是滅世之子,你還支援這種想法嗎?讓別人在滅世之子什麼都沒幹之前就殺了他。”
崔闕有些啟發『性』地問著,面前的孩童是他的兒子,無論本應該多麼成熟,但看上去就是一個孩童,天真而殘忍的孩童。
他們有可能因為好奇或者無聊的理由直接虐殺一隻昆蟲,又可能因為天真的理由迫害自己的同類,他們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手勁兒有多大,也就不知道那全力的一掌是否能夠打死人。
不去想那麼多,只想最簡單的問題,和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不能說有錯,理論上那未嘗不是一種解決之道,但,不近人情。
是啊,人情。
崔闕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些孩子,對旁人大約沒有那麼多情。
不,或者不能用一個“旁人”概括,應該說“除自己之外的人”,若非滅世浩劫與人人有關,包括他們在內,恐怕他們並不會如此用心。
說起父親母親的時候,語氣也像是帶著些生疏和冷漠,並沒有多少親近之意。
而他們的好奇,又讓他們對外界的一切比較關心,願意去找尋一個原因。
界樹的秘密這種話題,切中了好奇心,又具有切實相關的利益問題,由不得他們努力尋找。
這些孩童,大約就是神立城居民的一個縮影,他們並不太關心自己之外的事情,如同他們從不關心界樹之外是怎樣的世界。
“為什麼不支援,死了一個滅世之子,活下來其他人,不應該嗎?”崔商的回答平淡,反問之中的莫名之意像是在責問崔闕的多思——這種問題,有什麼值得考慮的嗎?
所以,不僅僅是自己,連對自己,都沒有更多的感情,更不要說愛。
崔闕體會到了這種冷漠,隱藏在善良之下的冷漠,像是那維護各人隱私的院落,看似鱗次櫛比,你鄰我居,其實每一扇門之後都是偌大的屬於一個人的世界,不容他人分割。
在這樣的一個城市之中,這些城中的居民大概很難懂得團結協作的力量,也許他們孩童時期還能夠聚眾來回,但等他們長大,便逐漸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這是一種風俗習慣,還是某種潛移默化留存下來的規矩?
“我覺得不應該。”崔闕說完,看到崔商抬起的小臉上滿是莫名其妙的疑問,他卻沒有再解釋,既然感情本身就不存在,那麼以此為理由也不會有人聽明白,說與不說,大約只是對自己的安慰。
崔商的速度很快,加上崔闕用了御風之術加快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就看到了那棵樹,樹上的精神力暗記十分稀薄,“這是一”。
簡短的文字,說明的含義也是簡單,卻總讓人品味出另外一層感覺,像是拼圖後面的數字,代表的是某種同類的相聚。
相應的木匣之中,書冊果然能夠看到一個簡陋的封面,這並不是什麼著名的書籍,手工製作的封面雖然精美,卻能看得出經常使用的痕跡,留下的神力模糊有些清新的味道。
“二”、“四”、“五”,在第五棵樹下,崔闕看到了一行多出來的精神力暗記,那是一個標誌,如同車輪一樣的存在被中間的“軸”分成了若干份兒,仔細數一數,總共六個部分,每一個部分之上都會用數字標註,一到五都是在的,而六則是空白,好像寫下標誌的人忘記了在那裡標註,又或者說他覺得標註與否都能知道這是六,便放過了這一點空白沒有擠佔。
但,不僅僅是“六”吧,如果這些標記是自己留下來的,那麼,這個空白之中也有可能是“零”,零一二三四五,和一二三四五六,這都是可以的。
無論是“零”還是“六”,都可以填充這個輪迴,讓它更加圓滿,如果這是輪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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