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這裡收拾乾淨,都管好嘴,不要多說。”烏十堰這般吩咐著,卻也知道在場的這些人中肯定會往外面傳遞一些訊息,他到底還是管不住。
有的時候,也不由得埋怨那兇手,怎麼不早點兒呢?早點兒他還不是大理寺少卿,接觸不到這種事情,晚點兒,可能他的地位會穩固一點兒,不像這種隨時可能被踢出去的感覺。
主幹道兩旁多是小二層的樓,不少對此事好奇的富家子弟,都會在二樓上往下張望,他們也都關注這件事,因為這個兇手帶來的恐慌讓他們都不太敢在外頭留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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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大人們,不知道能不能早點兒找到那個兇手。”
看了一會兒,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宋若申就收回了視線,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桌子的素菜至今都沒幾個下筷子的。
“誰知道呢?我到現在都不相信馮吉就那麼死了。”
馮吉是第三起案子中死掉的紈絝子弟,他的父親是錦鄉候的庶子,馮吉也算是錦鄉候的孫輩之一,雖然因為庶出的身份不那麼親近,但在這些富家子弟之中也算是勳貴之流,稍稍高人一等。
平日裡,也多是他大哥一樣帶著他們這些人玩兒,這樣的人死了,難免讓人有些兔死狐悲,還有些感同身受的恐懼。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武功高手?”夏侯珪也在猜測,他家有一個做將軍的親戚,於這幫人中也算是拿得出手的頂樑柱之一。
身材較為矮胖的李炯嘆了一口氣:“反正我現在一個人是不敢出門的,都要帶上兩個護衛才行。”
他們這些少年人家中都還算是有錢,請上兩三個護衛還是能夠的,但平日裡嬉笑玩耍百無禁忌的行為,到底是因為這件事收斂了很多,心情上也多了層陰影。
“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跟馮吉關係比較好的周暉這般賭咒,事情都過去幾天了,他的眼睛裡還能夠看到那時候得知訊息的憤怒。
倒茶的聲音響起,清澈的水流匯聚成一條細線,從高而下,似瀑布傾瀉,嘩啦啦的水聲連成片,茶沫層疊,如山雪皚皚,如雲海漫漫,細小的沫『色』之中映有七彩,光華攝人。
因聲音而凝聚過去的視線看到這裡,便有人不滿:“柳子安,你倒是氣定神閒啊!還有心情弄這些!”
被稱作柳子安的少年在一眾人中容貌並不多麼出眾,身形如楊柳一般瘦削,窄腰可握,寬袖拉展,似橫空的白練,顯出一種純澈來,坐於窗邊,卻分毫不受窗外的血腥氣感染,神情平靜。
周暉瞪了他一眼,就是看不慣這人的樣子,以前還罷了,透著點兒畏縮,聚眾搭伴兒,多那麼一個人是個熱鬧的意思,也就不計較他的不出彩,這會兒,倒是出彩了,出的是時候嗎?
沒人為他的點茶手段叫好,多都是覺得這人不合時宜。
“不然怎麼辦?”柳子安不為所動,餘光往下瞥了一眼,那位認真負責的烏十堰就映入了眼簾,對方有著一張愁苦的臉,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這個案子大抵是沒什麼指望了。
的確啊,並非人力所為的案子。
一句話問得雅間之中一片默然,是啊,不然怎麼辦?
他們再著急,也不過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火就燒到身上來了,其他的,還能做什麼?
一個個都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權力,幫不了大理寺查案,護不了自身安全,卻又靜不下心等訊息,總要跟著跑跑,聽聽那些小道訊息,似乎這樣就能知道什麼時候死亡將近,能夠安心一些。
一場聚會全無往日的熱鬧,直到最後散了,大家都沒吃幾口菜,更不要說喝酒了,自馮吉事發,大家都猜是喝酒的過,不敢在外頭喝酒,只怕無知無覺之間就被兇手下了黑手。
以茶代酒,到底沒情沒緒,草草幾盞之後,隨著樓下的大理寺少卿等人離開,他們也跟著離開了。
柳子安的淡定大約是犯了眾怒,最後由他結了賬,出門的時候,各人都已經走了,只留下他的一個小廝水清等在門口,他也怕出事情,不時地往樓上張望,看到柳子安的身影,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看他那縮頭縮腦的樣子,柳子安就知道原主是個怎樣的人了,常年面癱臉下藏的分明是唯唯諾諾的軟弱『性』子,也難得那麼多年都沒『露』陷,只是存在感低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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