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書很快得到了肯定,聽說也有國書去批評吳王那邊兒了,但是,已經割讓的城池並不見歸還,吳王只是又遞交了一封認錯的國書,這事便算完了。
韓王還小,不覺得什麼,其他的大臣則是各自義憤填膺,每次都要強烈譴責吳王,因為先王死於此事,兩國之間,顯然已經是血海深仇。
但大巫不同意開戰,不義之爭,是他對這次戰爭下的定義,也得到了上面的肯定,於是,這便是上天不許戰火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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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的大臣被這樣的言辭堵得說不出話,他們還都沒有反叛的意識,並不準備跟上面的王作對,也不準備反對上天的意思。
“為什麼大巫說的就是真的呢?上天如果不許戰火肆虐,擅自開啟戰端的吳王為什麼沒有得到懲罰?吳國的大巫呢?他又是怎麼說的?他背叛上天了嗎?兩個人的說法不一致,一定有一個人是在說謊,那麼,是誰在說謊呢?”
阿諾的問題很淺顯,他一臉疑『惑』地問趙碩,這個浪『蕩』子好像一下子『迷』途知返了,竟是也有了官職,能夠出入宮廷了。
並且,不知道趙家是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了,竟然能夠給趙碩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安了一個“韓王之師”的頭銜,讓他能夠時常來看韓王,給還不足五歲的韓王講課。
想當然,他自然不是什麼好的講師,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十分具有催眠的效果
。
韓王還小,早就呼呼睡著了,他的習慣極好,一旦睡著那是雷打不動,所以阿諾並沒有顧忌,當一個好好學生的樣子,發問打斷了趙碩那毫無樂趣可言的講課。
比起聽趙碩講課,他更願意聽鬍子一大把的史官來講歷史,那樣還比較有趣。
趙碩並沒有因為他是個下人而表示輕視——看,臉就有這樣的好處,因為阿諾更像趙碩,趙碩對他也多出一份寬容,好像這樣就是對自己好一樣——思考了一陣兒,然後說:“是啊,肯定是要有一個人說謊了的。”
沉『吟』一下,轉念道:“肯定是吳國的大巫在說謊,他為什麼要說謊呢?”
——為了那兩座城池。
阿諾一直覺得一句話很有道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當上面的王不管事兒的時候,下頭的人誰不想要更多的城池呢?更多的城池意味著更多的人口,而在這個時代,有了人口就有了錢財,人等同於貨品。
當一個國家的大巫,這個本應該是上面的王派下來的眼睛和耳朵不願意再為對方服務的時候,那麼這個國家的王,肯定已經有了足夠的野心去挑戰上層的等級制度。
吳王的野心昭然若揭,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戰便不再繼續下去,但兩座城池的獲利足以讓他再次出手,企圖得到更大的利益。
這種時候,韓國的默默無為,便是一種軟弱,如果,周圍的國家還有除了吳國之外的強大國家,那麼,韓國不就等於一塊兒肥肉,總會有人上來割掉一塊兒的。
這樣下去,恐怕以後的太平日子都只會是間歇式的了。
隨著□□成為韓王,阿諾的身份也水漲船高,他甚至被特許能夠姓趙,趙諾,聽起來也還算是個人了。
而他的身份,自然也不是韓王的下人那樣卑賤的,而是有了趙家義子的身份,並且有了一個“侍官”的職務,隨韓王住在宮廷之中,照料韓王的讀書習字等種種事宜。
並不能夠參與朝政,那些大人們的遊戲顯然不會讓他一個半大小子摻合,他們也不會聽他的話,但他如今的身份,卻是能夠接觸到一些關於朝政上的事情,燒錄在竹簡上的文字告訴他這個國家在發生著什麼。
天災每年都會有些,沒有系統歸納的耕種指南,沒有那麼多有經驗的老農,完全是靠天吃飯的田地並不會出太多的出產,各地的太守會徵收更多的稅收,一部分是上交朝廷的,一部分則是他們自己揮霍。
很多人稱為奴隸,從此沒有田地,沒有自由,卻可以不再交稅,然而國家,卻有很多人想要吃稅,更多的人,連食物都吃不起,還要成為兵士賣命,死了也無處安葬。
權貴的享樂一如既往,平民的生活始終掙扎,至於奴隸,他們已經不再是人,如豬如狗,需要的時候抓起來用,不需要的時候可以驅趕,甚至可以吃掉,是一種特殊的貨品,一物多用。
看過那一篇篇文字,阿諾終於明白枝兒的想法或許並沒有錯,盛世方可求安穩,如今的世道,離開現在的庇護之所,只能說自尋死路,無論他有多少能耐,也耐不過把繩索套到你脖子上,就說你是奴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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