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高的淘汰率,最後能夠活下來的,都是某些優秀人才,陰毒,兇狠,他們從來不缺,自然也有那些笑裡藏刀的虛偽人,不過,虛偽也是一種秉『性』,有些人就是愛裝,又能如何?
華清最討厭那樣的人,明知道他是壞的,但他偏偏笑得那麼好看溫和,好像一副濯濯白蓮的模樣,只要你稍有鬆懈,白蓮下那些看不見的醜陋根莖就會狠狠地扎進你的身體之中,吸血食髓。
想到那些過往,華清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了,他從來不會隱藏心情,因為沒有必要。
“今天由我來為你們講課,這一堂主要是講……”
一身白衣的青年宛若天仙下凡,款款走上前臺講課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眼中的熱度都要提升一些,讓這冰冷的課堂都溫嘟嘟的,隨時都會冒泡的感覺。
華清的神情稍稍放鬆,是昨天那個人啊!
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某皇朝的皇子,講真的,這種俗世身份有什麼用嗎?這個完全不按常理來的魔門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些功法,的確都是魔門的功法,陌生的則是這種管理制度,一點兒都不魔門,太溫和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小世界比較平和,沒什麼妖獸兇獸之類的存在,讓這些小崽子們欺負人都只會打打而已,真是幼稚得讓人想笑。
思緒飄遠,猛然被提問的時候,華清還有些愣,而他的反應則被當做了沒有不會回答,遊元明並沒有多做為難,虛按了一下手,讓他坐下,然後繼續講。
華清懶洋洋坐下,哎呀,上課還要站起來回答問題,真麻煩,不過他的聲音還真好聽,都有些想要睡了吶。
這一天的課程並沒有多少,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修煉還是一件只有自己才能做的事情,想要雙修,也要先打好自己的基礎,否則只是白白給人採補,沒有靈力的時候被採補會怎樣?
華清想到以前門中那幾個重口味的傢伙,真不知道抱著乾屍怎麼睡得著,太噁心了。
“華清,跟我們出去一下。”
外面幾個黑衣的青年晃了一下,然後一人叫了華清出來。
華清知道這幾個黑衣上鑲了紅邊兒的人是哪裡的,刑堂,聽起來是不是更奇怪了,是啊,魔門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跟魔門將組織紀律?真是笑話。修仙界都是實力為尊,魔門更是把這種實力為尊放在了方方面面,高修為的人就是能夠隨意欺凌低修為的人,哪怕把人打死了也是活該。
當然,為了讓魔門能夠更好地發展下去,他們是不提倡殺害同門的,但要知道,對魔門來說,殺人並不是什麼懲罰,不殺人才是,怎樣把人折磨得生死不能,那才是他們更感興趣的事情。
所以,對一個每天,或者說,每時每刻都會發生各種合理不合理公平不公平事情的魔門來說,刑堂的存在完全沒有必要,以他們自身的屬『性』來說,也根本無法保證刑堂給予的就是公平正義。
感覺有些新鮮的華清順從地跟著這幾個人到了刑堂,刑堂之中的擺設很冷清,一面是一個巨大的鏡子,然後就是空『蕩』『蕩』的大堂,只在正前方有了桌案座椅的位置。
“華清,無故殺死同門五人,對此,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這種新穎脫俗,完全不是魔門風格的問話讓華清差點兒忍不住想要笑,雖然知道這個魔門總有些莫名奇怪的地方,但入鄉隨俗他一向做得很好,該跪也沒站著,該低頭更是肯求饒,怎麼就還是總會被這些奇怪的點逗樂呢?
低下頭掩飾了笑意的華清悶聲說“什麼殺死同門,我不知道。”
坐在前方的人臉『色』平靜,這種嘴硬的最是常見了,這樣想著,他抬起手,隔空抹了一把那鏡子,鏡子上立刻出現了水波一樣的漣漪,然後便是昨天發生的種種,從華清被打,到他之後去找草『藥』,然後碾成灰,趁著夜『色』,到那幾人房外把灰燒了,讓煙飄入了那幾人的屋子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清晰地映照在鏡子上,讓華清自己都愣住了,這是,回光鏡!
回光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某道君當年愛上了魔門某尊者,偷走了宗門重寶回光鏡與之私奔,最後下落不明,那些仙門中人一直以為是魔門私藏了這面鏡子,但華清知道,這鏡子並沒有被帶入魔門,所以,竟是落在了這方小世界嗎?
華清沒有辯解,被打了幾鞭子,罰了面壁思過,這樣的懲罰,真是……華清的心中複雜,魔門應該不對這種行為進行懲罰的,而如果要懲罰,難道不應該是剝皮煉魂什麼的嗎?面壁思過是個什麼鬼?還有那幾鞭子,除了疼,有什麼用?
腦子裡是『亂』糟糟的想法,華清獨自窩在漆黑山洞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四不像的魔門,遲早有一天他要把它毀了。
千年後,已經成為魔門長老的華清曬著暖融融的陽光,抱著心愛的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四不像的魔門其實也挺好的。
不是每一個人都天生心惡,當活下去不再那麼艱難的時候,他們也可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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