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非聽見臧小北這麼說,也是突然愣了一下。
直到臧小北已經從門後走開,他才邁開自己的腳步走進了他的房間。
以前他們就算彼此呼嚕聲再大也還都是在一塊睡的,可沒想到今天,陳文非就連邁進對方的房間,都覺得有些困難。
他在想,臧小北想和自己說什麼?
現在他除了滿腦子許家松的事情以外,也想不到其他的事了,可能臧小北就是想和他說這個。
陳文非還在滿腦子想著,等會該怎麼和臧小北說接下來的打算,畢竟少了一個人。
甚至進了臧小北的房間以後,陳文非還不自覺地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看了兩眼他的房間。
這一舉動,還恰好被臧小北看見了。
他坐下來,問陳文非:“非哥你在找東西?”
臧小北其實知道陳文非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想看看許家松回來沒有。如果他回來了,陳文非知道一定會來他的房間裡的。
可惜的是,臧小北更清楚,許家松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
因為陳文非不知道今天早上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以為自己只是和許家松大吵了一架,別的什麼也沒有。
這一切,只有臧小北看得最清楚。他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基本都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他們也都不傻。
可惜的是,有些話卻是明明知道卻還是要問,有些人是明明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可就是不能說。
聽見臧小北的話,陳文非連忙反應過來:“沒有沒有……能找什麼東西?”
說著,他在臧小北房間裡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臧小北的房間裡,只有一把凳子,還有一張床。而他就坐在床上,陳文非坐在凳子上,兩個人這樣也能說上話。
沒有東北那種上炕說話的感覺,可也不至於兩把凳子一人一邊坐下來的氣氛那麼凝重。
坐下來以後,陳文非還時不時四周看了兩眼,臧小北全都看見了,只是這一次他不再點破陳文非。
他也知道,今天早上陳文非和許家松吵架他自己是很難受的。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兩個立場,不可能兩個完全立場一樣的人認識了,那也太巧了,萬大事,怎麼可能都立場一致,終歸會有不合的那一天。
只是誰也沒想到那一天這麼突然就來了,而且彷彿因為之前的默契,讓他們吵架也吵得更兇。
臧小北只是假裝咳嗽了兩下,陳文非立馬就反應過來看著他。
只聽見陳文非開口問:“怎麼了小北,你感冒了?”
“沒有,這裡挺暖和的還不至於感冒。就是剛才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咳了兩下,對了非哥你要喝水嗎?”
說著,臧小北跑到了桌子邊開始給陳文非倒水。
陳文非搖頭擺手說:“不用不用。”
可臧小北把水遞到他手裡的時候,他又只是說了聲“謝謝”就把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