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還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一般人如果沒有陰陽眼是看不見這些東西的,只有那些臥病在床或者具備一定條件的人才能看見,你……竟然恍惚之間也能看見?”
“陰陽眼?”陳文非的腦海裡瞬間又浮現出了書上關於陰陽眼的記載。
說長著陰陽眼的人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就比如這些鬼怪。
而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陰陽眼的。書上記載的,擁有陰陽眼的人大部分都是過奈何橋的時候被路邊的一種叫“無望桑”野草迷了眼睛,所以才會被帶到陽間來。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陰陽眼都是先天的,也有一些後天激發出來。至於如何激發,陳文非就不得而知了。
只見蔡前輩點點頭接著說:“沒錯。一般情況下只有這麼幾種人能看見那些東西,一種是體質較弱的,一種是不到八歲的孩子,至於其他的什麼特殊情況也能看見就另當別論了。這個世界上能看見鬼的方式有很多,甚至你洗把臉都可能能看見什麼東西。但,唯獨你最特別,不符合任何條件卻仍然看到了。”
陳文非聽著,好像自己確實有些特別。可他想了想,又說:“不是吧,前輩我會不會是先天性的陰陽眼?就是我一出生可能就有了只是沒發現?”
“你以為我是瞎的還是什麼?被無望桑的野草迷過眼睛會很明顯,與正常人的眼睛不同。可能一般人不好認,可我們都已經在道上混多少年了,這都看不出來?”
聽著蔡前輩的這句話,陳文非這也才點點頭明白自己問了個廢話。
也不知道怎麼了,此刻的他聽見別人說他與眾不同還是說他什麼和別人不一樣他都有些不自在。可能這就是人的一個反應,當自己與大家不同的時候甚至還會質疑自己。當然了,應該也不是所有人都會。
他也沒做什麼反應,就是腦子裡想著也沒說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地板。
蔡前輩顯然也是看出了陳文非在想寫什麼的樣子,他笑了笑接著說:“這無論是擁有陰陽眼還是其他先天性因素能看見東西的,說到底這是一項與常人不同的地方,既然不同,就一定會有困擾。無論你怎麼想你現在的這個能力,它已然存在,不會消失,也不會因為你的想法而改變。你能做的,就是去接受它。”
又是接受,陳文非已經不想再一昧地接受了。他感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接受,而是忍受。
他要忍受自己的命運裡有這麼多根本就不是自己選擇的東西。無論是命格還是什麼與常人不同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蔡前輩就像是個神人一樣,才短短几天,他顯然是已經把這陳文非摸得透透的了。只聽見他開口說道:“你也別想著抱怨。很多東西就是與生俱來、命中註定的,別說是你了,你看那些一生下來就有先天性障礙的人,他們都沒抱怨,你又抱怨什麼不公平?”
“可是誰又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抱怨呢?”陳文非聽到這裡開口問道。
“是,換做誰都會無法接受,可難道無法接受你就不活下去了嗎?你總歸要活下去的,總歸這是你的命,不是別人的,不是嗎?”
聽著蔡前輩的話,此刻的陳文非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他並沒有被蔡前輩的話說動,只是回答不上來蔡前輩的話了,但並不代表他妥協。
他咬咬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蔡前輩。
蔡前輩看著他的眼神,竟然又莫名地冷笑了一聲出來,他轉過身朝著迎福館的店門走去,邊走邊說:“行了今天咱們也就說這麼多,既然你無法接受那就等到你接受再說,今天多說無益你也聽不進去。”
這副樣子,像極了那些恨鐵不成鋼的老師。可陳文非心裡其實壓根沒把蔡前輩當做是自己的老師,他也說不上來自己把蔡前輩放在了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