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可笑,我教育自己的下人天經地義,難道你想為他出頭。”雲塵連看都不看楊軒一眼,品著茶冷笑道。
“我只想問他犯了什麼錯,仙君為何把他關進雷獄中,那樣會害了他性命的,白大哥衷心於你,將心比心,就算再如何也罪不至死。”楊軒完全沒有被這裡壓抑的氣氛所迫,依然朗聲問到。
“黃口小兒,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看來我猜的不錯,那孽畜真的對你動了惻隱之心,你難道想去那裡救他?”
“不錯,仙君絕情絕義,但我做不到,況且白大哥對我有恩,也是他帶我上來的,於情於理我都要救他,如果是因為我,還請仙君說出個所以然。”
這竟然是一座靈堂!
幽幽的燭光,襯托著白色輓聯的哀傷。
而柳如是,此刻已經躺在了一口大紅漆木的棺材裡。
之前還風華絕代的她,此刻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滿臉都是皺紋,面板黯淡無光,還掛著兩個病態的黑眼圈,一下子好像老了二三十歲。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充了血一般,死死的盯著我,看得我心裡發毛。
雖然我的恐懼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不過我還是強忍住了這股恐懼,警告自己一定要淡定,否則可能就真得交代在這兒了。
“你……害怕嗎?”柳如是終於說話了。
她的嘴唇不動,眼睛不眨,沙啞的聲音,幽幽的從喉嚨深處發出來,令我感到好一陣毛骨悚然。
“不害怕。”我深吸一口氣說道:“白頭偕老,不正是我當年給過你的承諾嗎?我現在做到了,很心安。要不帶我一起走吧!黃泉路上也有個人照顧你。”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眼角噙滿淚水:“你……你真的不會離開我?”
“不會。”我笑著替她擦拭掉了眼淚:“下輩子,還要和你在一起。”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哭的更厲害了。
而她的模樣,也逐漸變回了正常,依舊是那麼漂亮,令人痴迷,周圍的環境也再次從靈堂幻化成了青樓。
“你走吧。”她說道:“我不值的你留戀。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柳如是隨即從床上坐起來,望著窗外,眼神之中充滿了淡淡的哀傷。
“其實你很好的。”我說道:“跟我一塊走吧!離開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到真正屬於你的地方去。”
“我……可以嗎?”她說道:“到哪兒去?”
“把手給我。”我笑道:“跟著我走,以後的路,我帶你走下去。”
她激動的望著我,最後在我期盼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我抓著她的手,一直按t恤男的吩咐,朝東邊走。
而她則緊跟在我身後,死死的握住我的手,眼睛一刻不敢離開我,生怕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會從她的面前消失。
不知這樣走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了t恤男的聲音。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冰冷的棉被裡,渾身上下都是涼颼颼的感覺,雙腿凍得都有點失去知覺了。
“可以了。”t恤男站在旁邊說道。
聽到t恤男的話,老頭當下我從金花被裡拽出來,掏出一個白色瓷瓶,用柳樹枝從裡面沾了一些水,灑在了我的雙腿上,我這才感覺雙腿恢復了知覺。
之後老頭兒又朝棉被上灑了一些,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將金花被疊好。
我連忙問t恤男,金花被的怨氣是不是已經被平息?
t恤男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你們要趕快替它找到下一任主人,最好去秦淮河,賣給一個有緣的風塵女子,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我點點頭,蹲下身,把金花被給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