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沒再糾結這件事，又問他：“你知道陳天離開高謙後去哪了嗎？”
“他去了一家中型券商，做股權投資分析，看他日子過得倒也滋潤。之前在b市時，我們倆聚過幾次。”艾誠答道。
想到當初陳天離職時，四人是多麼珍惜當下的友誼，還約好之後要常聚。卻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因為自己的原因，幾人再也沒見過，宋頌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艾誠大概能猜出她在想什麼，不想讓她自責，於是不動聲色地把這一頁翻過去，問她：“聽說曹年年在公募基金做得不錯？你還和她住一起嗎？”
宋頌點點頭，“曹年年理工基礎強，腦子聰明，量化分析做得很好，在公司裡挺受重視的。我們倆現在算是鄰居吧，偶爾一塊吃吃飯什麼的，和從前差不多。”
艾誠笑了笑，“你們倆感情好，我就知道你會來找她，當初她還騙我，說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聽他提起當初，宋頌不免又有些尷尬，“當初……是我不讓她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你別怪她。”
艾誠看她這樣子，又無奈又好笑，“我當然知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宋頌，過去的事我早已經放下，你不必有任何愧疚和不安。咱們認識了這麼久，也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閒聊而已，你能不能放鬆點，開心點？要不我真的會很受傷哎。”
說著又給她夾了一隻蝦餃，“這個蝦肉特別新鮮，清甜彈牙，你肯定喜歡。”
飯後，耐不住艾誠堅持，宋頌被他開車送回公司。
坐到辦公桌前，宋頌的腦袋已經混亂得不行。她越來越看不明白，艾誠現在對他們兩個人的問題，究竟是何態度？
要說完全公事公辦，那肯定不是，艾誠方方面面的舉動，都在赤裸裸地向她暗示：我對你很不同。
把她當一個老朋友照顧嗎？可宋頌總覺得，艾誠時不時地就會發出某些，超出朋友關係的訊號。
若說餘情未了，想再續前緣？彷彿也不是。每當她情不自禁地產生這種懷疑，艾誠又會把話頭拉上正軌，好像是她自己想太多。
宋頌煩躁地抓抓頭髮，懷疑是自己單身太久，關於男女之情的訊號雷達已經遲鈍，竟然完全看不清對方的真實意圖。
罷了罷了，我的眼裡只有工作，工作才能使我快樂！
那天在艾誠辦公室看併購案時，兩人互換了新的聯絡方式。拿到號碼後，宋頌的第一反應是，這不是除夕夜的那串神秘號碼。
自那天之後，兩人時不時會在微信上聯絡。
大多數是工作上的事情。既然艾誠態度積極，宋頌也懶得再去找他手下的總監們溝通，有疑問的地方直接聯絡艾誠，溝通效率提高了不少。
工作話題之外，艾誠也偶爾會聊聊生活。無非是他探到了什麼好吃的店，離清泉資本不遠，下次可以一起約個工作餐。要麼就是抱怨最近天氣不好，使人陰鬱，末了再提醒宋頌，記得帶傘。
兩人都默契地不談過去，不講以後。只享受當下，尚在友誼範圍之內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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