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丟出去包裹之後,樓下剛從配電房來這裡接應的蘭妮的大哥索納就接住了包裹,他提著包裹來到庭院的一角,將包裹直接扔進了用來燒枯枝落葉的焚化爐裡,下午宴會之前庭院剛打掃過,這焚化爐一直在燒落葉,現在火焰還沒熄滅。然後他也從窗戶翻回了主樓之中,清理了一下鞋子上的痕跡,這才大搖大擺地回會場。
牧黎先到達會場,索納最後到達,他們到達時蘭妮和莫可心已經在會場裡等他們了。會場裡依舊是一片混亂,羅伯特和西斯廷兄弟倆還在焦頭爛額地處理所謂爆炸的事情,就連史密斯中將也親自出馬,安撫所有的來賓。只見蓄著大鬍子的史密斯中將身上昂貴的西服有些凌亂,被眾人圍在中央,一個一個應付來賓的質問,看起來倒也沉穩。而伊利斯大校則被羅伯特和西斯廷拽住,不斷地追問所謂爆炸的事情。伊利斯一副光棍的模樣,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聽到有個聲音告訴她有炸彈,出於以防萬一的心態,才喊出了那句話。不論羅伯特和西斯廷怎麼問,她都只是這麼回答。到最後,羅伯特和西斯廷也無可奈何。
有侍者過來和史密斯中將咬耳朵:
“老爺,貴客已經從後門走了。”
史密斯中將的臉終於徹底黑了。
與此同時,牧黎一回到蘭妮身邊,第一句話就是:
“少校,對不起,我手重,你的脖子沒事吧。”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目不轉睛地看著蘭妮的脖子,蘭妮的正用莫可心的白色手帕捂著自己的傷口,手帕已經泛紅了。牧黎忍不住抬起手想去觸碰,結果又頓住,怕自己冒犯了。
蘭妮笑了笑,安慰她道:“沒事,是我讓你演得逼真點的,否則對方不會上鉤,你做得很好。”
牧黎心裡有些難受,蘭妮每次都是這樣,為什麼她的計劃裡總是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就這麼不顧自己的身家性命嗎?
“少校,你拿開我看看。”牧黎道。
“不用了,不嚴重的。”蘭妮拒絕。
“給我看看。”牧黎堅持。
蘭妮見她一臉認真,嘴角經不住上揚,拿開了手帕,牧黎看到她白嫩的脖頸上一條血口子,頓時心裡狠狠一揪,咬住了下嘴唇。
“真的沒事的,這種小口子,噴一點藥劑,三兩天就好全了。”蘭妮見她面上的表情,急忙道。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牧黎沉聲說道。
蘭妮看著她如點漆般的黑眸,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莫可心沉默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握著手包的手緩緩攥緊。
“咳咳...”索納·弗里斯曼清了清嗓子,插話道:
“咱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蘭妮白了他一眼,回道:“今晚史密斯家的拉票算是徹底失敗了,皮耶爾大將也上鉤了,咱們的任務完美達成,當然可以回去了。到時候等史密斯他們說能放人,咱們就走。”
“你怎麼能確定大將就上鉤了?萬一他懷疑這一切都是演戲呢?”牧黎輕聲問。
“你要注意我這套計劃的三個關鍵點。第一、想要救援貝利的第三方突然出現,讓他聯想到了當初阿瑞斯城牆外殺死內奸埃莉薩和第五頭螳螂型掠食者的第三方。第二、我最後告訴他,追蹤器有可能會失效,其實就是在警告他我有可能把你留在手中不會動你,甚至把貝利所在的真實地點告訴你,威脅他必須儘快行動。第三、我已逼迫他妥協,說出願意與我交易的話,並錄音,這成為了他最大的軟肋。”
牧黎很想插話問一下,殺死內奸埃莉薩和第五頭螳螂形掠食者的第三方是怎麼回事,但蘭妮的話還在繼續,她沒能開口。實際上內奸埃莉薩死的蹊蹺,蘭妮雖然什麼都沒和她說,她自己也有所猜測。
“其實,這件事沒有那麼複雜,不管他信不信,在他看來,只要我答應與他交易貝利的性命,那麼是真是假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實際上我不僅想坑他一筆錢,還想徹底把他拉下水,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也難保貝利姐未來的安全。他不會想到我要做到那一步,在他看來我扣著貝利只是想得到補償。
退一萬步說,即便他懷疑到我想徹底扳倒他。對付像他這種異常狡猾多疑的人,就是要給他懷疑的餘地,他才會上當。我給他留下了不多不少正正好的懷疑餘地,真真假假,難辨是非,為了以防萬一,他定然會選擇最穩妥的那一條路。無論如何,他是必須要讓貝利死的。答應和我交易,是最明智的選擇。
然而我們的工作才剛開始,正因為他狡猾多疑,他派出的殺手必然不會與他產生任何的交集聯絡,我們是無法從殺手的身上取得他陷害貝利的證據的,這點根本不用去想。”
“那該如何是好?”牧黎問。
“你傻了啊,他到底為什麼要殺貝利,你不會追根溯源嗎?那才是他最大的破綻所在,查明這個原因,你還怕找不到扳倒他的證據?”蘭妮壓低聲音吐槽牧黎。
牧黎癟了癟嘴,問道:
“那貝利呢?就這樣讓他殺嗎?”
“貝利得死一次,等我們扳倒了他才能讓貝利復活。”
“你是說假死?”莫可心問道。
蘭妮看了她一眼,道:“對,我要讓對方認為貝利真的死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鬆懈下來,我們盯緊點,應該能找到破綻。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各位幫忙了。”
眾人點頭。
半個小時後,危險排除,宴會提前結束,史密斯家大張旗鼓舉辦的這一場晚宴,最後在一場“鬧劇”中滑稽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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