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怪物的血?蘭妮心生疑竇,悄悄走到縫隙邊緣,向裡面形成的夾角地帶探頭看。居然發現一頭怪物死在了這個死角之中。
第五頭怪物?為什麼會死在這裡?
蘭妮擠入縫隙,走到怪物屍體旁檢視。這怪物看起來已經死去有段時間了,至少比戰場中的那四頭要死得早。此刻屍體已經沒有任何動靜,徹底沒了生命跡象,血液也流乾了。蘭妮檢視了一下怪物的傷口,後腳踝的筋肉、雙臂肩膀的筋肉全部被切斷了,傷口很深,下手的人力道很狠。致命傷是後脖頸的一刀,直接切斷了中樞神經,怪物幾乎是速死。
傷口看起來,應當是軍中最常見的制式軍刀造成的。這裡應該就是第一戰鬥現場,在這裡爆發的戰鬥,在這裡結束的戰鬥,如此一個狹窄的角落裡,一頭螳螂型一級掠食者居然就這麼被悄無聲息地殺死了?是誰殺死它的?那37名士兵嗎?似乎不大可能。從現場的戰鬥痕跡來看,和這個怪物對戰的人不超過兩個人,很有可能只是一個人。這個人的身手非常可怕,甚至於要超越目前蘭妮心目中排名第一的牧黎。
等等,這些傷口是...二次傷?蘭妮發現怪物被割斷的手筋腳筋,包括脖子上的致命傷,切面的筋肉紋理都有些古怪,彷彿被下了兩刀。
為什麼要在同一個地方切兩刀?是...為了掩蓋自己最初用來戰鬥的武器?到底什麼人?居然這樣無聲無息地殺死了一頭螳螂形掠食者,還要如此隱藏自己的身份?敵人?同伴?還是......
雞皮疙瘩爬上了蘭妮的面板,從遇上貝利姐的事情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周身彷彿開始瀰漫起大霧,漸漸遮蔽視線。波譎雲詭,竟讓向來自詡頭腦聰慧的她,漸漸有些理不清看不透了。
強打起精神,蘭妮決定先做正事。她跑到那輛貨運裝甲車旁,果真從其中找到了工具箱。翻出一把撬棍,她握著朝醫療車的方向跑。來到車門口,她再次聯絡艾麗塔醫生,讓大家都戴好供氧裝置,隨即她才奮力用撬棍去撬開車門。只是這車門意外得被卡得很死,她力量又小,一時之間還真打不開。
就在她全神貫注地撬車門時,冷不丁忽然有什麼東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渾身一抖,一個回身,手中撬棍就揮了出去。
“喂!是我啊!”撬棍被迅速握住,牧黎的身影出現在了蘭妮的面前。
“呵...呵...”蘭妮差點沒喘上氣來,若是摘下頭盔,能看到她此刻臉色蒼白如紙。
“你沒事吧?”牧黎問她。
蘭妮搖頭,然後開始打量牧黎。這個人果真沒有辜負她,四肢健全地回來了,只是這一身的傷,真是有夠狼狽的。蘭妮看她手裡還拖著個螳螂形掠食者的前臂鐮刀當武器,大概就能聯想到這傢伙是怎麼虐殺那怪物的了。
等等,會不會就是阿黎殺得?這個念頭剛冒上來就被她自己否決了,如果是這木頭殺的,做什麼要費盡心思掩飾?不過她還是開口確認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看樣子...這場戰很慘烈啊。”
“是啊,幾乎全軍覆沒。”
“還有多少倖存者?”
“那邊躺著兩個,醫療車裡,艾麗塔軍醫和兩個護士都還活著,還有貝利和那個冒險者。”
“加我們,一共9個人嗎?”牧黎嘆了口氣,然後道:“我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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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問題嗎?一身的傷。”蘭妮問。
“還好,我還能堅持得住。”說著就接過蘭妮手中的撬棍,“嘭”的一下,撬開了醫療車的門。刺眼的光芒讓車內唯一還清醒著的艾麗塔醫生下意識眯起眼,伸出手遮擋。牧黎朝車內看了一眼,一片狼藉,兩個病人和兩個護士都在昏厥中,艾麗塔軍醫讓他們並排倚靠著翻倒的床,身上還蓋著床單,口鼻上套著供氧呼吸機。
而艾麗塔軍醫自己戴著頭盔,右腿上纏著紗布,上面有著顯眼的血痕。
“嘿,你是救世主嗎?”見到牧黎出現,艾麗塔醫生居然還有閒心開玩笑。
“這話等我們回到城裡再說吧。”牧黎回了一句。
牧黎和蘭妮開始忙碌,與艾麗塔軍醫合力,一起處理了倖存下來的威廉下士和那位女士兵的傷處,讓所有的傷患都躺在一起。牧黎身上傷痕累累,又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這會兒忙了一通,有些脫力了,簡單處理了傷口,便和艾麗塔醫生一起並排靠坐在翻倒的醫療車車廂旁。看著蘭妮還在戰場中走來走去,東張西望,不知在忙些什麼,她不由問道:
“少校,你在做什麼?”
“沒事,你們先休息,我找點東西。”
“找東西?”牧黎覺得莫名其妙。
蘭妮沒有再回答牧黎,只是憑著一絲單薄的印象,不斷地在士兵的屍骸中尋找著什麼。
怎麼沒有?難道是我記錯了?應該能找到那個聲吶裝置的,否則根本無法控制掠食者。難道說被丟到護城河裡去了?還是說,內奸並不在城外,而是已經進入了城內。亦或者,內奸丟掉了聲吶裝置,已經死了。再不然,此人應當就在我們9人中......
“弗里斯曼少校,城門不開,也無法與裡面聯絡,我們該怎麼辦?”艾麗塔軍醫問道。
蘭妮回答:“等!別擔心,挺過這一關,他們必然會讓我們進城。”
是嗎,哪來的信心?牧黎心中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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