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鹹愣住了,他還未得知藤子京母子出了事,滿腹疑問,連忙問道:“怎麼回事?”王啟年看他表情不像作假,於是長嘆一聲道:“笵大人,實話跟您說吧。
藤子京在北齊獻出了生命,留下的一對母子已經夠可憐了,現在又被人暗中劫走。
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至今音訊全無。我也為此事焦慮不已。”
笵鹹驚呼:“竟然有這樣的事?這是誰幹的?”想了想,王啟年的目光變得堅毅。
他立刻站起身,果斷地說:“這樣吧笵大人,咱們不能再等了。時間緊迫,每耽誤一刻,藤子京妻兒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現在就回監察院,您也是監察院的提司,有權查閱卷宗。”
我們親自去調查一番,或許能夠從中發現重要的線索和有價值的資訊。”笵鹹聽完,沒有任何遲疑。
立刻站起身來答應道:“好!時不我待,我們現在就動身。”於是二人急忙返回監察院,憑藉笵鹹的提司腰牌,一路通行無阻。
他們成功調取了相關卷宗,在海量檔案中認真查詢,不遺漏任何細微之處。皇天不負有心人。
不僅找到了關於藤子京妻兒的資訊,而且由於笵鹹職位較高,還無意間得知了一條高許可權的新訊息。這條訊息顯示此事可能與一個叫抱月樓的地方有關。圍繞抱月樓蒐集了一些線索後,笵鹹二人經過慎重考慮,決定親自潛入其中檢視究竟。但他們也很清楚,
普通的前堂不可能看出什麼端倪。他們的目的是深入抱月樓內部,揭露那些隱藏的秘密。為此,
他們費盡心思。最終選擇了運送蔬菜的車隊作為混入的方式。因為抱月樓每次採購的數量不多不少,
剛好處於一車不夠兩車又太多的狀態,通常會在一輛車的基礎上再加上兩個裝半筐的菜籃,以便平衡重量。
而這兩個籃子恰好可以容納兩人,不會浪費機會。說做就做,當晚二人便按計劃製造混亂,在眾人忙亂之時,
悄然登上菜車,順利潛入抱月樓倉庫。王啟年身手敏捷,獨自前去刺探情報。
笵鹹則藏身於倉庫內,卻意外遇到了另一個同樣藏匿在此的老者。“你是誰?”老者滿臉憂愁,聲音發顫地問道:
“我原本是給皇宮送菜的,只因不小心得罪了宮中的戴公公。那戴公公心胸狹窄,找盡藉口每日對我處以罰款。
這不,沒多久我就負債五百兩。我那傻女兒一時糊塗,為了替我還債,竟把自己賣進了抱月樓。抱月樓倒也乾脆,直接將銀票給了戴公公,說是結清賬目了。”笵鹹大吃一驚,眉頭緊鎖,說道:“那戴公公與抱月樓很熟悉?”
老者搖搖頭,嘆了口氣說:“誰知道呢,都是些大人物。我怎會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只希望見到我的女兒,告訴她我在拼命攢錢,一定把她贖出來。”二人交談一陣後,王啟年卿卿敲門,低聲說道:“可以走了。”於是二人離開。
笵鹹將隨身攜帶的所有銀票盡數取出,仔仔細細清點一番,總算湊足了五百兩。他神情堅毅地將銀票遞給老者,說道:“老人家,拿著。”
老者見狀,連連擺手推辭,惶恐地說:“使不得,使不得,這可怎麼辦才好。”
笵鹹正色道:“這些錢算是向你借的,日後有了再還便可。但並非無償,我還想託你去為你女兒探聽一事。”
老者一怔,滿面疑惑地詢問:“何事?”
笵鹹面容嚴肅,說道:“你幫我查查,近日是否有母子二人被劫至抱月樓。”老者未加思索便答應下來。
揣著銀票,既高興又忐忑地步入抱月樓。笵鹹與王啟年在門外焦灼地等候訊息。
片刻之後,老者神情恍惚地走出,整個人似是沒了生氣。
笵鹹與王啟年急忙上前,急切地追問:“怎麼回事?為何未能贖回?”老者泣不成聲地說:“他們講五百兩隻能維持兩時辰,贖人需一萬兩。”
笵鹹愣住,雙眼瞪大,滿臉不信。
老者接著說:“你所求之事我已經問過,小女稱並無此等人物。不過明日你可以再來,聽說抱月樓的主人明日會到,那時你可以直接拿錢詢問。”
老者說完,緩緩俯身對笵鹹深深一鞠,直至地面,誠摯地道:“無論如何都感謝恩人!
我即刻回去賣菜,不分晝夜地勞作,早出晚歸地忙碌,儘早償還恩人。”話音未落,人忽然向前撲倒在地,發出沉悶響聲。
背後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湧出,駭人至極,令人不忍直視。笵鹹大吃一驚,下意識伸手欲扶,滿臉驚愕與憤怒。
王啟年反應敏捷,一把拽住他。
動作迅捷有力,將他拉至一旁角落。
隨即,抱月樓內衝出數人,個個面色陰沉,警惕地環顧四周。隨後,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馬蹄聲震響街巷,幾人粗暴地將 ** 抬上車,全無半點慈悲之心。隨後揚長而去,只留塵土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