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勸阻,哪怕棍棒加身,也無法止住他的喧囂。唯有見到李旭,或許才能平息他的狂態。
雙手緊握囚車護欄,身軀前傾,似欲掙脫束縛,目光牢牢鎖定李旭所在的馬車。
旁觀者無不驚詫於他的瘋癲舉止,連忙派人通報。李旭正好奇肖恩為何突發異動,
一僕人匆匆趕來,氣喘吁吁道:“殿下,不好了,肖恩在囚車外大喊大叫,定要見您,實在擾人清靜。”
李旭挑眉笑道:“找我?難得今日開竅。走,去看看。”
說著,李旭懷著些許興致,邁步走向囚車。
笵鹹等人聞聲亦隨之而來。
臨近時,笵鹹率眾拱手施禮:“秦王殿下。”
李旭略一點頭,視線隨即移向囚車內肖恩,問道:“肖恩,這般吵鬧,究竟意欲何為?”
肖恩見李旭到來,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此刻反倒沉得住氣,開始玩弄起懸念。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鬍鬚,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低沉而含蓄地說道:“李大人,您可知,這世上曾有一段漫長時光,大宗師幾近絕跡。”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眼神裡透出一股難以捉摸的亮光。隨即,他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這一切的一切,都和一個人,或者更準確地說,一個地方有著千絲萬縷、極其緊密的聯絡!”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全都面露驚詫之色。
笵鹹睜大了雙眼,忍不住小聲說道:“竟有如此撲朔迷離的事情?”站在他身旁的王啟年原本只是出於好奇圍觀,此刻卻抓了抓腦袋,滿臉的難以置信,小聲嘟囔道:“這是什麼狀況?監察院似乎從未有過這類記載。”
高達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皺著眉沉聲警告:“這聽上去太離奇了,肖恩,別想嚇唬人,否則不會有好結果給你!”
肖恩冷笑一聲,不屑地說:“我唯一的義子都已經死了,還能活多久?你覺得你的話能威脅到我?”
“你……”高達一時語塞,王啟年急忙打圓場平息氣氛。
不過肖恩明白,這些人做不了主,所以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嘲弄。
然而真正讓他緊張的是對面的李旭,可李旭的神色依舊如常,彷彿聽到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這讓肖恩滿腹疑惑,於是再次強調了一句:“李大人,這個地方牽涉到大宗師的秘密,四大宗師的秘密,您難道不想了解嗎?”
李旭表情平靜,眼中流露出些許不耐煩,冷冰冰地回應:“然後呢?你就想說這些廢話?”
李旭的態度讓肖恩感到忐忑不安。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是神廟!天下的祭祀,都是為了神廟。”
“天地初開時,巨獸肆虐,神廟中的人以威望降臨世間,將世人從災難中拯救出來。”
“當年,** 尋找長生之法時,得到了一條線索,說神廟在北方,裡面藏著秘法。”
“於是派人去尋找,當時我和苦荷帶領隊伍。”
王啟年愣了一下,忍不住插話問:“苦荷?連大宗師都派出去了?”
肖恩笑了笑:“那時,他還不是大宗師。”
他偷偷瞄了李旭一眼,發現對方不僅毫無驚訝,反而隱隱露出一絲不耐煩。
搞不清楚哪裡出了差錯,肖恩加快了敘述的速度:“我們歷經重重困難,千人隊伍只剩下了我和苦荷。”
“就在瀕臨死亡之際,神廟顯現了。”
“準確地說,是神廟的大門出現了,我們無法靠近,也觸碰不到。”“我們在絕望中跪拜。”
“神廟的門突然開啟,走出一個女孩。”“她就是葉卿眉!”
聽到這裡,王啟年徹底震驚了,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葉卿眉?”
“居然是葉卿眉從神廟裡走出來?”
監察院門前的那座石碑,王啟年早已數不清自己究竟見過多少遍,又觸控過多少次。
笵鹹與高達皆是滿臉震驚!
唯有李旭神色平靜,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