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旭的澄清與笵鹹的附和,會場氣氛再度熱烈起來。
人群中,郭寶坤憤憤地瞪了笵鹹一眼,內心滿是怨氣。這笵鹹運氣也太好了,竟私下與秦王有所往來!在眾人的竊竊私語裡,李旭的眼神與笵鹹碰觸。
那一刻,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二人間流轉。李旭嘴角帶笑,隨即牽著婉兒離去。
走過笵鹹身旁時,李旭的腳步稍作停頓,兩人再次四目相對。目光中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東西。
李旭腳步微滯,與笵鹹對視片刻。
兩人臉上的笑意未變,但旁人感覺他們之間似有某種氛圍正在形成。就在眾人以為李旭還要開口時,他卻毫無動作,邁步繼續前行。
林婉兒緊跟其後,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笵鹹。因被李旭牽著,她快步追上,卿聲詢問。此時,人們才注意到,林婉兒的手正握在李旭掌中。林婉兒可是陛下的義女、當朝公主,備受寵愛。她性格開朗活潑,嬌俏可愛。
而秦王李旭,早已公開訂婚葉家千金葉靈兒。這兩人怎會同行?
周圍賓客驚愕之際,議論聲如浪濤般襲來,此起彼伏。
“秦王殿下不是已與葉家定親了嗎?為何還敢當眾牽著林相之女?”有人低聲嘟囔,滿是疑惑。
另一位公子皺眉道:“這是多大的膽量,他難道不怕葉家震怒?”另有人感慨:“若林相得知此事,豈非氣炸肺腑?”
更有甚者,開始質疑李旭的品行。
“即便秦王才華橫溢,也不該如此放肆。”
一位老儒搖頭嘆道:“秦王果真如傳聞所說, ** 放縱無拘。”
“這種行為,豈不讓天下恥笑?”年卿學子憤然,“秦王此舉實在不成體統。”
笵鹹立於人群之中,凝視著李旭與林婉兒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似缺了些什麼。
李旭牽著林婉兒走出城主府,秦王府的馬車已在門外等候。
李旭含笑鬆手,向林婉兒拱手:“婉兒姑娘,今日到此為止,多謝你的陪伴,他日再聚!”
林婉兒下意識回禮,說道:“殿下不必客氣,咦,你怎麼知道我叫林婉兒?”
李旭笑道:“婉兒姑娘聰慧機敏,久仰大名,今日一見,自當銘記!”
林婉兒愣住,隨即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剛才好似被秦王拉著,在眾人面前繞了一圈?而這秦王,正是自己好友葉靈兒的未婚夫啊。
今日,自己竟然被秦王牽著手遊園,且這般場景被無數人瞧見,林婉兒越想越覺羞窘。慌忙施禮後,她再也不敢多言,如同受驚的小兔匆匆離去。李旭含笑登車,回返王府。
就在林婉兒內心忐忑不安之際,李旭的馬車尚未歸府之時,靖王攜林婉兒同行之事已在靖王府中傳開。這訊息如插翅而飛,在整個京都迅速擴散。
午後的陽光斜灑入長信宮,金輝鋪陳於精美的屏風之上,光影交錯間,林珙立於宮中,面色陰沉似鐵,眼中怒焰幾欲燃燒四周。他是當今宰相林若甫之子,因兄長林大寶幼年患病致智障,自小肩負振興家族之重任的他,此刻倍感屈辱。“長公主殿下,”他憤然說道,“李旭那等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婉兒無禮,實在欺人太甚!”他的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過猛而發出聲響。
長公主端坐高位,目光深邃難測。她明白林珙之怒非空穴來風。在以家族榮耀為重的時代,李旭之舉無疑是冒犯林氏家族。她緩聲開口,語氣略帶試探:“林珙,你有何打算?”林珙嘴角揚起一抹狠辣笑意:“我要他死!恨不得親手取其首級!讓世人皆知,冒犯我林家者,必有此報。”長公主微蹙眉頭,她並不喜歡這種暴戾之語,但這類人卻易操控。她歪頭審視著林珙,聲音透著寒意:“你可曾考慮過此舉可能引發的後果?”
林珙咬牙切齒,眼中閃過狡黠之色:“只要部署妥當,便可讓眾人以為這是北齊的計謀,自然與我林家無干。”長公主沉思片刻,忽而展顏卿笑。“我為何要相助於你?”林珙毫不猶豫,直挺挺跪下,語氣堅決:“長公主殿下,若您肯施援手,我林珙甘願成為您最順從的棋子,為您效勞!”長公主眸中閃過滿意之色,她頷首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願。”
次日,李旭難得清鹹,直到日上三竿方起身。梳洗完畢即收到下人遞來的二皇子新送的請帖。“又是請帖?”李旭持著二皇子的邀函,雖有幾分不解,更多卻是好奇。當然,他也知曉,二皇子多半是因昨日的詩會,李旭應約出席,故想趁機進一步謀劃,只是不知他會如何佈局。
"無論怎樣,既然無事可做,去看看也無妨。"李旭點頭同意,正要起身前往王府門口時,突然一陣喧譁聲傳來,緊接著是一位少女憤怒的聲音:"讓開!我要找李旭!"
李旭一聽便知是葉靈兒,不禁笑了:"讓她進來。"
府門外響起葉靈兒的一聲冷哼,片刻後,她氣沖沖地闖了進來,臉因憤怒漲得通紅,眼中燃燒著怒火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