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死死盯著這兩位重臣,胸中的怒火不斷高漲。忽而——
他驟然將手中酒杯擲向二人面前,“哐當”一聲巨響!
金屬酒杯摔在地上,清脆作響,碎片四濺,其中一片飛向匍匐在地的宮典額頭,登時鼓起一個大包。
“廢物!”
“一群廢物!”
慶帝咆哮震天,整個大殿都被這暴喝所震動。宮典和陳萍萍這兩位南慶帝國的肱骨之臣,面對帝王雷霆,只能低眉順目,大氣都不敢出。他們身形在搖曳的宮燈映照下愈發憔悴。
彷彿已被怒火焚燒殆盡,失了生氣。
“整整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的搜捕,卻毫無所得。”
“這就是我的禁軍統領!”
“這就是我的監察院院長!”
“監察院監察天下,究竟監察了些什麼?你們到底還能做什麼?”
慶帝語氣滿含失望與憤懣。宮典和陳萍萍不敢抬頭。
他們清楚,無論理由多麼充分,失敗終究是失敗,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在慶都耗費整整一個月時間,最終依舊一無所獲。
此次失敗難辭其咎。
“你們讓大慶顏面掃地!”
慶帝怒吼不止。
“任由人在皇城橫行,卻又卿松離去,未損一兵一卒!”
"說!"慶帝咆哮著,"我該如何向我的子民交代?又該如何向世人解釋?"宮典被嚇得全身發顫,嘴唇哆嗦著想要辯解,卻只擠出一句話:"臣罪無可赦!"慶帝冷笑著:"罪無可赦?沒錯,你的確該死。不過在死之前,也要先把事情處理妥當!"宮典再也不敢反駁,只能不停地叩頭。
陳萍萍啞口無言,若非身體殘疾需坐輪椅,他也想俯身叩頭。慶帝注視著二人,內心滿是失望與憤怒。
他知道這次的失敗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然而,他心底揮之不去的那個陰影此刻更加龐大深沉了。
江南水鄉。
蘇州城裡,一條由青石板鋪設的老街,昔日九皇子李旭也曾行經於此。此時正值夏日午後。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類攤位,叫賣聲和議價聲交織起伏。
一群江湖人士聚集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茶攤周圍。
他們的眼神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警覺地打量著每個經過的人。
"喂,你們聽說了嗎?慶都有大亂子了!"
一個穿著襤褸布衣的漢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另一人不屑地撇嘴,撫著山羊鬍子說:"我還以為多大事呢,裝神弄鬼的。"
"還不是有人鬧翻天,又溜之大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