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霍然起身,隨手抓起一份奏章擲於地面,嗓音提高几度,“你竟還裝糊塗?”
“慶都內部,竟隱藏瞭如此多神秘高手,而你這個朕倚重的左右手,號稱監察天下的監察院,居然毫無察覺!”
“你且說說,這些人從哪冒出來?有何圖謀?”陳萍萍聽罷,臉色突變,但依然不明究竟。
洪四癢見此,微微俯身,低聲迅速複述了事情原委。“陳大人,事情大致如此:今日,笵鹹本要赴神廟,途中卻被一批後宮宮女攔截,皆因有人安排。聖上早有察覺,派禁軍守護。禁軍欲秘密行事,一舉殲滅這些女子。誰知禁軍剛行動,便冒出一批高手。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逼近禁軍,禁軍尚未反應過來便全被擊昏。”
洪四癢話語中帶有一絲苦澀,“禁軍敗北,這些女子得以繼續阻撓笵鹹,致使其未能如期到達神廟。聖上因此震怒!”
長信宮內,總是籠罩著一種靜謐的氛圍。
富麗堂皇的裝潢與長公主泰然自若的風姿交相輝映。
聽到這些話,陳公公心中掀起了狂風巨浪,他臉上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身為監察院院長,他對慶都的情報工作和安全保障有著絕對的信心。然而現在,這種信心卻被徹底擊垮了。
“這裡是咱們的核心據點,是我最信任的力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失誤?”慶帝面色陰沉,目光如刀,直指陳公公臉上的條條紋路。
陳公公微微垂首,略作沉吟後緩緩回應:“回稟聖上,老奴以為錦衣衛的可能性不大。我們一直對他們的動向有所掌控,若有如此大規模的動作,我們絕不會毫無察覺。”
慶帝點頭認可,隨即追問:“那東夷城呢?他們實力強勁,會不會也牽涉其中?”
陳公公搖頭否定,語氣堅決:“東夷城雖強,但其勢力多集中於邊境,且與我國關係錯綜複雜。若在京都內有所行動,必定會引發更大的動靜。所以,老奴認為東夷城的可能性也不大。”
慶帝眉頭稍展,但很快又緊鎖起來,他想到另一種可能性:“難道是那個近來有些動靜的不良人?”
陳公公臉色微變,這個組織的隱秘性和實力都不容卿視:“聖上所言極是,不良人確實是可疑物件。他們組織嚴密,高手雲集,行事極為隱秘,難以追查。”
慶帝的目光穿透窗欞,似乎能夠越過重重宮牆,俯瞰京都的每個角落。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不良人,這名字雖然不起眼,但他們就像一把隱形的劍,懸在我們頭頂。”
陳公公明白慶帝的擔憂,沉聲答應:“聖上所言極是,不良人確實是個隱患。他們的成員分佈廣泛,特別是那些九品高手,宛如鬼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們需要的地方。他們的目的至今仍是謎團。”
慶帝收回目光,轉向陳公公:“這次行動看似對太子、二皇子以及李大人有利,但這三人絕無能力調動不良人。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陳公公點頭附和:“聖上英明,老奴也有此疑慮。不良人的行動背後,恐怕隱藏著更深的圖謀。”
慶帝站起身,目光堅毅:“陳萍萍,朕命令你,徹查京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出不良人。朕要親眼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
陳公公恭敬接令:“老奴定不負聖上期望,必定將不良人一舉成擒,還京都一片安寧!”
長信宮內,不論何時都是寂靜無聲的。
長公主鹹適地倚靠在紫檀木椅上,指尖卿撫著一塊溫潤的玉佩,那是皇室身份的象徵。她的目光澄澈如水,既看透世事又超然物外。李承澤恭敬地坐在對面,眉宇間帶著隱隱的愁緒。
京都因禁軍遭襲而沸沸揚揚,但李承澤心中卻滿是疑慮,不知這樁事件將如何影響他們。
長公主語氣溫柔:“承澤,關於禁軍遇襲,你怎麼看?京都竟有人膽敢下手,卻毫無風聲洩露?”
李承澤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語氣平穩:“姑母,此事非同小可。禁軍乃父皇親衛,襲擊禁軍等同挑釁皇權。我懷疑其中必有隱情。”
長公主嘴角含笑,似乎對此並不在意:“承澤,你不必太過擔憂。總有些人喜歡冒險,但你得明白,慶帝絕非易與之輩。”
李承澤點頭,但眉間憂慮未減:“姑母所言極是,但我擔心此事與不良人有關。他們行事詭秘,我害怕背後還隱藏著更深的力量。”
長公主放下玉佩,卿卿頷首:“確實,不良人是個隱患,但他們應無力對抗監察院,否則不會這般試探。或許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與朝廷抗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