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那仇輝聽了李三這話,目光閃動,心下已是瞭然:“或是如先生所說,之前我們是中了對方驅虎吞狼之計,可如今形勢不如人,本公子還要為著我們今後前途考慮。若是利益所在,便是中了人的謀算也還是要走下去的,先生想要說服在下,怕是還要多些理由才好。”仇輝笑笑道。
“這是自然。公子既知這是對方驅虎吞狼之計那便應該明白,對方起的是狼死虎傷之心。如今在這諸方勢力之中,不知公子將自己一方定位為虎呢,還是狼呢?”李三笑著反問道。
“咱們雖然實力或有不濟,怎麼者,也算是一隻虎吧。”那仇輝目光一定道。
“好,即使是虎,敢問公子,這虎傷之後又會如何,那施計之人會有養虎為患之心麼?”說到這裡,李三的面容亦變的嚴肅起來。
一句話,說的那仇輝臉為之一變,確也不曾吭聲。
看見對方不語,這李三接著道,“戰國圖存,均以聯弱抗強為上策,沒有聽說從強滅弱能夠得保自身安全的,除非公子願意曲居人下,願意將自己實力拱手讓人,從此當個逍遙散人。”
“可我怎知,你臥虎山便不是下一個謀虎之人呢?”那李三一番話,說的這仇輝臉色數變,良久之後這才抬起頭來問道。
“臥虎山,戰兵不滿兩千,地盤不足萬里,與諸家勢力相比只能添居末位,可是沒有謀虎的本事。”李三擺了擺手,訕笑一聲道。
“可那臥虎山上卻是有著一位主神強者呢。”仇輝又道。
“神級強都不得介入各方戰爭,公子又不是不知,再者說了,若以公子之見,便是以一主神坐鎮於那數千裡方圓地域,建宗蓄勢,多久能夠達到你們的實力水平?而那原始真魔,糾合對等實力進入嶺南須要多少時間。”
“便是一位主神坐鎮,天時地利不予,怕是沒有千年也達不到我們三大寇的勢力水平。可那原始真魔,此一次只要贏得了這場戰爭,便能在一夕之間,派出遠超三大寇的勢力進入嶺南。”那仇輝心中自思。
“如此說來,要想保得三大寇勢力在這嶺南存在的更加長久一些,與這臥虎山聯盟應該是最佳的選擇。只是如今那碧城派反水,那原始真魔還有苟老魔的黑魔宗勢力幫襯,而人族勢力此時又是籠中之鳥,自己此時與臥虎山聯合也敵不過對方,如此以來,覆滅便在眼前了。”
象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不等他說話,那李三又自輕笑一聲道:“常言道,困獸猶鬥,此時那人族陷於死地,看似無生,卻會激起其血拼之志,如此下來,便是最終將其滅除,與鬥各方損失怕也不小。
以那北門婉的心性,這份損失,怕是最終會讓你們與那黑魔宗來分攤,而以親疏論,你們怕是要佔其大頭。
公子常在戰陣,想來對那結果心中已有估算。可若是反過來,這個損失讓那北門婉來承受,彼消此長,總也能將這各方勢力平衡一下。”
不等那仇輝開口,這李三又極快地接著道:“再說那碧城派雖然反水,可那派中之人都是人族,與那原始真魔絕對不會歸心,而那原始真魔亦不會對其稍有信任,其結果已然可知。
還有那黑魔宗,若是等北門婉的勢力進來,他們在這嶺南之地也將會淪為二流,眼下雖看似聽其調派,可若以言語說之,使其明白其中道理,怕是他們也會生起二心。呵呵,實不相瞞,就在鄙人前來之時,已然有人往那黑魔營中游說去了。”
“滋事體大,容我想上一想。”那李三一番話,說的這仇輝心中早已活絡起來,只是他為人頗為謹慎,不肯隨意作出決擇。這仇輝抬起頭來看了父親那心腹一眼。
那人見仇輝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心下便知其意,笑了笑道:“主上讓屬下帶話,一切皆由公子自決。”
暗思良久,這仇輝的目光終是堅定起來。他抬頭看了那李三一眼,沉聲問道:“你那主人可有計策教我?”這一句話說出,便已經代表著他倒戈臥虎山一方了。
“三日之後,人族大軍出定風城,於公子一方向青龍關方向突圍,那時節,公子可假作不敵讓開道路。北門婉必然不忿到口的魚兒游去,一定會揮軍追擊。此地向西五百里便是陷天峽谷。”說到這裡,這李三打住話頭,再不多說。想是依著這仇輝的智慧,自是知道其後的結果。
“好,那我方便於那北門婉進入陷天峽三刻後,與谷外阻其歸路。”此一刻,這仇輝才算是真正地定下了決心。三刻之後,兩方修士隊伍打伏擊戰,三刻時間便能夠分出勝負了,這傢伙自是打的好主意,那時節,人族一方若是贏了,他便揮軍阻擋北門婉退逃,人族若是輸了,他便與那北門婉合兵一處,共追人族逃敵。
這李三自然明其心意,卻也不說破,雙定下盟約,立了字據,那李三便起身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