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討論這些，是沒有意義的。”江夏避而不談。
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不甘心的話，就能改變這種現狀嗎？
“夏夏！”徐哲看著她，“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真的願意過這種生活？”
“我願意。”江夏就那麼看著他，坦坦蕩蕩地。
只是，只有她知道，她的演技的，又進步了呢。
“夏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在這個小城裡，你開著水果店，現在，你才十幾歲，可是，你已經能夠看得見你幾十年之後的生活了，你真的願意嗎？”
“你可能會找一個這裡的人，連普通話都是蹩腳的。”
“很有可能，他跟你最討好的那個父親一樣，是個小無賴。”
“當然了，你也很有可能遇到一個你所喜歡的，滿身書卷氣，為你烹茶焚香的人，可是，你知道這種比例有多小嗎？”
“夏夏，你知道的，但凡能夠出去，沒有人願意回到這個的。”
“甚至，你會一輩子都出不去。”
“……”
徐哲說了很多很多，他就是希望，她能夠明白，讀書真的是她唯一一個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的機會了。
“哥哥，這些，我都知道的。”江夏依舊是淡淡地，“父母於我，有養育之恩。你知道的，我爸爸也就那樣了。我媽媽一個人，沒有什麼文化，獨自養育我和江雪，現在，她生病了，我沒有辦法那麼自私，你明白嗎？”
“你看啊，你父母雖然離婚了，可是，他們都有文化，有學歷，可能在這個小城裡找到一份很輕鬆，並且工資福利待遇好的工作。”江夏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徐哲，終究是不一樣的。
“所以啊，阿姨可以在發現叔叔那樣之後，果斷地離婚。”
“可是，我媽媽不能。她總是跟我說，她又沒有什麼文化，大字不識一個，年紀又這麼大了，離婚了，也找不到可以結婚的人了。”
這種感覺，徐哲不懂的。
“可是，夏夏……”徐哲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終究是說不口了。
但是，讓他眼睜睜看著江夏這樣把，他又不甘心啊。
“哥哥，沒事兒的，真的，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江夏聲音很低，“或許，我努力了那麼久，也不一定考得上一個好大學啊，所以，沒事兒的。”
“夏夏，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考得上的。”徐哲知道，她會考上。
他也知道，她知道自己能夠考得上的。
可是現在，她就要這麼放棄自己的機會了。
“哥哥，說實話，我好羨慕你啊。你看啊，你爸媽不愛了就離婚，沒有爭吵，沒有罵街。”
“可是，我不一樣，他們雖然沒有離婚，可是，一直在吵架、打架。現在那個人不怎麼回來了，還好一些。”
“以前，小學的時候，同學啊什麼的，大都是咱們這個地方的，大家都知道，我父母在吵架。”
“我知道他們沒有惡意的，可是，那種眼神，那些話語，我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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