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
不能讓他因舊傷丟了性命。
可睡到半夜,外頭鬧哄哄的,他爬起來一看——
好傢伙!
出征了!
還是傾巢而出!
甚至連那個病歪歪的定國公也跟著一同出征了,不過他帶上了隨行的大夫,這是打算不打入西疆,不取下西疆皇帝的腦袋不罷休啊!
謝安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追出去時方知為時已晚。
可一股怒氣無處發洩,就尋上了夏寧。
蹬蹬蹬闖進院子裡,問道:“夏夫人!夏娘子!你怎麼不攔著他啊!他那麼重的傷真上了戰場是真的會要了性命啊!會死的啊!”
南境的月色清冷。
像是裹了寒氣似的。
夏寧看的身子發涼,手環緊了胳膊,不再盯著明月。
偏開視線,側目望來。
杏眸中似有粼粼月色殘留著。
淺粉的唇張啟,眉尖若蹙,像是哭般的笑意在嘴角掛著,“我勸了呀,可他同我說大義,我還能怎麼勸?”
小老頭的怒氣瞬間憋了下去。
“罷罷罷!一個兩個都這樣!”
夏寧隨口順著問了句:“還有誰?”
謝安抓了把亂糟糟的花白頭髮,“那位定國公。”
夏寧安靜了一瞬,卻未繼續接話。
直到第二日,夏寧才從謝安口中得知,魏娣也跟著大軍一同出征了,這又是將小老頭氣的不輕。
到了南境後,夏寧竟是睡得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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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得知夏寧來了南境,從內城趕來見她。
臉蛋圓圓的,極其愛笑的春花,不知何時變得沉默。
眼底暗淡著。
主僕相見,春花見了夏寧招手喚她,竟是沒忍住,眼淚簌簌流下。
伏在夏寧膝蓋上。
哭的裙裾上大片大片暈開溼漉的痕跡。
像是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難過通通哭出來似得。
“我以為……這一輩子都要見不到……先生了……”
“那些西疆的畜生……”
“就該千刀萬剮……害死了那麼多人還不夠……”
夏寧不知如何安撫她崩潰的情緒。
只能用手輕輕順著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
南境外城被轟炸的那一夜,是煉獄,更是當夜活下來的人心中的噩夢。
直到春花的情緒得以平復後,她才用帕子擦去眼淚,哭的眼眶紅腫著,衝夏寧僵硬的笑了笑,“讓娘子見笑了……”
說著說著,眼眶裡又蓄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