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帶回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雖如今軍情緊急,但如此美貌的婦人,誰能忍住不多看兩眼?
且還是為個持劍的婦人。
身上不見羸弱嬌柔,卻也沒有北方婦人的彪悍,倒是有幾分英氣。
在眾人無聲的注視下,夏寧走到門外時,就看見謝安小老頭氣得跺腳往門外走出來,走了兩步又折返,指著裡面的人嚷了句:“將軍莫以為這條命老夫就回來的容易!您今日子時要是敢領軍出征,老夫就是華佗再世都擋不住閻王爺下手的筆!”
小老頭吹鬍子瞪眼,一見院子裡紮了這麼些將士。
個個身材魁梧沉著臉,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看什麼看!回去操練去!還讓不讓你們將軍養傷了!”
謝安自從來了南境後,總算如願以償能為國效力。
可脾氣一日比一日差。
這些人個個都當自己有不死之軀,比他從前侍候的那位夏夫人更不聽話!
慢一步從屋子裡跟出來的傅崇看了眼眾將士,淡聲下令:“各司職守操練去,此事容後再議。”
眾人這才散去。
謝安一聽更是生氣,“議什麼議!就他這身子有命去沒命回!”
傅崇聽後,忍不住咳了一聲,“謝先生……”
謝安直襬手,“罷罷罷,別叫老夫什麼先生!老夫受不——”忽然話音一頓,詫異道:“夏夫人?您怎麼來了?”
小老頭的嗓音洪亮。
自然也驚動了在屋子裡的男人。
夏寧走上前幾步,恰好撞上從屋子裡走出來的男人。
他著一件玄黑圓領長衫,下顎處蓄著短短的髯須,臉色在日光下看著竟有一分蒼白,遠沒有方才言談之間的康健。
這份虛弱,磨去了他眼神之中嗜血的凌厲。
夏寧定定的望著他,耳邊想起謝安說的話,眼眶忍不住微微紅了。
耶律肅沒想到夏寧會趕赴南境,一身風塵僕僕,眼梢泛紅。他迅速掃了眼傅崇,開口正要質問時,夏寧先一步走上臺階,站在耶律肅面前,輕輕舔了下被風沙吹得乾裂的嘴唇,嗓音略有些沙啞,“看誰都無用,我都來了,便不會回去。”
她昂首挺胸,目光堅定的望著人。
這番蠻橫的言辭,竟是令這位殺伐果斷的輔國公失了言語。
謝安瞧見後,在一旁不輕不重著,隔空戳了下耶律肅的胸口,“不回去好,夏夫人記得瞧瞧將軍胸口那傷口,深的就差貫穿胸膛,離心就差一——”
“好了。”耶律肅打斷謝安的話,餘光冷冷掃了他一眼,“別嚇唬人,她膽子小聽不得這些。”
夏寧笑了聲,“我怎不知自己膽子小?我膽子大著,給您收屍扶棺都不帶眨眼。”
她是笑著說的。
說的話極狠。
聽得傅崇等人忍不住嘶了聲,這夏夫人狠起來竟是連將軍都敢賭咒啊!
結果將軍居然——沒生氣?!
只有耶律肅能看見她眼中生冷的凝視。
夏寧抱著胳膊,嘴角輕扯了下,“看我做什麼?您請,快走,將士們還等著您子時出——”
幾人越聽這言辭越不對勁。
小老頭還在留著繼續規勸,卻被傅崇反手拖走。
院子裡只剩下對望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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