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等不能太過悲觀。此次陛下將定國公、輔國公統統派出,輔國公行軍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是常勝將軍!而定國公更是策如鬼才,南境更是精兵良將,我南延如何會輸!”
顧兆年連連點頭,應和著:“是!南延必勝!”
兩人一唱一和,好不熱鬧。
夏寧放下茶盞,問了句:“先生聽到的這訊息,是何時從京中傳出來的?”
雄先生捋了把鬍子,“說是南境八百里加急送去朝廷後就定了下來,快有……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啊……”夏寧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色。
雄先生算了算,這才恍然:“若將軍率領精兵先行一步,也該途經兗南鄉了!”
等耶律肅率領的精兵抵達南境。
屬於南延的戰役才真正開始。
這一年的正月,竟是連一日都不曾放晴過。
似乎連老天爺也知道戰事一觸即發,即將血流成河,連一日好天氣都不曾給他們。
兗南鄉關閉城門,屯夠了米糧後不再城門大開。
夏寧一日日愈發睡不安穩,也不再強撐,打算去魏娣的醫館裡抓一副安神助眠的方子,去了才知道魏娣去客棧給孩子看診去了,不在醫館裡。
只有魏長與魏序守在醫館裡忙活。
兩個孩子見了她,停下手上的活計,規規矩矩的見禮,“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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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應了聲,“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抓藥就成。”
魏序才六歲的年紀,人比魏長活絡些,上前一步,笑著道:“我與大哥剛忙完了,我們替夫人抓藥罷,夫人將方子給我就是。”
夏寧搖了頭,“沒有方子。”
魏序啊了聲,露出些許為難的臉色:“沒有方子怕是不好——嗷!”
話還沒說完,魏長就抬手狠狠拍了下魏序的腦袋,黑著臉訓道:“夏夫人的醫術不比長姐的差,方子自在心中,還不快給夫人道歉。”
訓完後,壓著魏序給夏寧賠禮道歉。
全然一副嚴苛兄長的模樣。
對更小些的妹妹們卻溫言軟語。
魏序紅著臉請罪:“夫人勿怪!”
夏寧淺淺笑了下,語氣溫和道:“不妨事,抬起頭來罷。”
說著,又笑著看了眼魏長,“只有一件事說錯了,我如今久不看醫書,醫術早沒你們長姐那麼好了。”
兩個半大的孩子直起腰來,相視嘿嘿一笑。
夏寧取了藥,又問了他們幾句近況。
站了會兒,瞧見歡姐兒從後頭搖搖晃晃的走出來,身上穿著杏桃色的襖子,嵌著絨邊,圓滾滾的小肚子將襖子頂起來,頭上扎著兩個小揪兒,還綁著兩朵海棠絨花,白玉面粉糰子般可愛。
一雙眼睛又大又亮。
見了夏寧就笑成了月牙兒。
直晃晃的朝著她走來。
夏寧彎腰將她抱在,伸手輕輕撓著她的小肚子,逗得她咯咯直笑。
一歲多的歡姐兒,如今還不會開口說話。
虞婆婆追著歡姐兒出來,見夏寧在醫館裡,叫了聲娘子,跟著就看見她提在手中的藥包,她同歡姐兒住在夏寧的院子裡,她年紀大了覺少,這些日子夏娘子似乎也睡不安穩,深夜都能看見她那屋子裡點著燈,不由得心疼道:“娘子這些日子消瘦許多,歡姐兒沉的有些墜手了,娘子別累著。”
夏寧笑著說了句無妨。
又逗了會兒歡姐兒,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