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孃的饢餅鋪子供不應求,四五個嬸孃每日起早貪黑,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銀子流進來,又花出去,卻還遠遠不夠。
夏寧在向耶律肅借錢與安宜郡主之間猶豫了幾日。
她如今一人實在吃不下兗南鄉,所需要花費的銀子、人力太多。
而且如今商隊漸多,人多了,自然摩擦也不少。
再加上北方人多脾氣急躁粗魯。
單憑夏寧身邊的那些侍衛按時巡邏,已起不到多大的威懾作用。
雖直接向耶律肅求助,很快就能解決眼下的困境,但從京城傳來的風聲聽來,如今推行新政,扶持武將、改革軍隊,耶律肅的一言一行更是被擺在天下人的眼中。
定國公給輔國公的新政讓位。
如今南延,更有傳言說輔國公已是隻手遮天。
有些傳言更甚,說如今的小皇帝就是輔國公的傀儡罷了。
夏寧如今仍壓著自己的身份,也多少顧忌這些傳言,若再借用耶律肅的名號,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只怕會讓人生出不必要的揣測。
她寫了封信,裡面厚厚一沓,給安宜郡主寄去了。
安宜郡主的回信很快。
信中回夏寧,她極有興趣,即兩人合作,那她必得親自來看看。
收到回信的半個月後,侍衛來報有人來了。
開門一看,正是安宜郡主。
郡主打扮的低調,甚至連頭上的珠釵都不曾多帶兩支,但身上的衣料一看便知不俗,周身氣韻帶著份兗南鄉里根本見不到的尊貴。
見夏寧推門出門,她快步上前。
仔仔細細端詳夏寧幾眼,隨後才笑著道,“好一個兗南夫人,今兒個總算是見到真章了!”
脫離了京城後,夏寧與安宜郡主信件往來雖不頻繁,但關係卻是比在京城中更近了幾分。
夏寧掩唇笑,眉梢皆是打從心底綻放的歡喜,“郡主又打趣人家。”
“哪是打趣呀,”郡主笑的愈發燦爛,兩人走近了許多,握著手,道:“我來的路上可是聽到了許多兗南夫人的傳聞,說這位夫人啊,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紅顏更勝二郎,是位胸襟寬大、目光長遠的女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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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宜郡主說的頭頭是道,將那些聽來的話倒竹筒子全倒了出來。
兩人走近,握著手,夏寧笑的眉眼彎彎,回道:“能得郡主這一串的誇讚,我可是要樂得好幾夜都睡不好覺了。”
你來我往親熱的寒暄了幾句。
她們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問候完後,夏寧便親自引著安宜郡主繞著兗南鄉走了一圈,向她介紹如今的兗南鄉現狀,及今後的規劃。
夏寧在兗南鄉極有名望。
兩人走在路上,只要有認識夏寧的,都會客客氣氣喚她一聲‘夏夫人’。
夏寧見了認識的,亦會停下來閒聊幾句,雖說是閒聊,說的卻不是今日氣候、一日三餐,多是與商隊或是同生意有關的閒談。
安宜站在一旁看著。
當年初次見面時她就覺得這位夏娘子並不如傳聞中只靠著狐媚勁兒才框住了耶律肅,後來又陸續出了那麼多事情,她皮囊的美豔似乎在悄然淡去。
她仍舊是極美的。
可比起美豔,皮囊之下的英氣、自信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