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相擁而眠。
……
夏寧把冬釀與冬柏留在蘇州城的園子裡,讓他們看園子,工錢則有周掌櫃發給他們,這對姐弟出生在江南,雖然他們已認準了夏寧,夏寧卻不願令他們背井離鄉。
她手鬆,頗為照顧姐弟倆。
即便夏寧離開了蘇州城,按著他們的工錢,再加上掙些手工的小收入,養活兩人綽綽有餘。
若他們願意在園子裡留到婚嫁,夏寧也願意出兩份賀禮。
周掌櫃也被夏寧留在了蘇州城。
周掌櫃得知後當夜就求到了夏寧的面前,磕頭求夏寧帶他一同去兗南鄉。
做牛做馬,不怕吃苦受累。
夏寧看了眼他磕頭的額頭,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周掌櫃也去了兗南鄉,今後江南的生意我還能交給誰打理?”
出發那日,晴朗幾日的天灰沉沉的。
透著壓抑。
比起夏寧離開京城,這一回陸圓好了不多,不再哭的止不住聲音,抽泣的拉著她的胳膊,嗓音已稍褪去了奶聲奶氣,“乾孃不要忘記圓哥兒,圓哥兒……一定、一定會去看乾孃的!”
小小的孩童,語氣之中皆是堅定。
那雙澄澈乾淨的眸中,不摻雜任何雜質。
其中的不捨、難受就讓人心口微澀。
夏寧蹲下身,抱他在懷中,聲音亦有些沙啞,“圓哥兒長大了呢。等到兗南鄉那邊安置妥當了,乾孃第一時間就接你來玩,好麼?”
陸圓徹底繃不住了,埋在她的懷中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夏寧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溼濡,拍了拍他的肩膀,哄著道:“快去和春花姐姐道別去。”
陸圓被春花牽走了。
夏寧緩緩站起身,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面前的耶律肅。
他朝著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掌心上粗繭痕跡清晰可見。
可就是這雙手,變得溫柔、細緻、體貼,為她穿衣、洗漱、端茶、蓋被子,這是多年前時,夏寧根本不敢想象的。
念及種種,她抬起手,將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任由他將自己包裹住。
男人的眼神溫和,籠住她:“去北方不必來江南。北方民風粗獷,皆這幾年年景不好,途徑那些貧瘠之地時,切勿逞強行事,萬事自身安全為先。”
他仔細叮嚀,口吻低柔著。
更像是哄著她。
夏寧不禁柔下了眼梢,“好,我只管躲在馬車裡看書睏覺。”
她答得敷衍。
卻笑的溫柔。
耶律肅無奈低笑一聲,在說話時,自然而然的抬手理了下她的鬢邊的碎髮,粗糲的大手,在做這個動作時,顯而易見的柔情,“那也不必。北方風氣粗糲也開放,對女子沒有南方那些約束,天氣好時騎馬趕路亦可,暗衛自會緊緊護著你。”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