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自然賞了他,又留他下來吃了午食,聽冬柏說,他拉著雄先生喝酒,喝到後來竟是哭了起來,抹著眼淚說:“他這一輩子都要跟著夫人!”雄先生讓他別再這兒發酒瘋,周掌櫃兩眼淚汪汪,道他這都是肺腑之言啊。
雄先生罵罵咧咧,說堂堂七尺男兒哭哭啼啼像什麼話。
嫌棄的要趕周掌櫃出門去,周掌櫃這才收了眼淚。
又拉扯著雄先生說一口的生意經。
幾個人被冬柏活靈活現的模仿逗得笑聲不止。
過了十五的一日午後。
夏寧歇了午覺起來。就聽見了院子裡春花驚喜交加的驚呼聲。
她的心中生出一絲期盼,甚至連外裳都來不及穿好,披著大氅走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窗外的殘雪未消,在冬日午後的輝光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現在院中。
帶著她熟悉的笑容。
從遙遠的京城而來。
女子的杏眸微微睜大,似是極大的歡喜,又化為嘴角、眼梢蔓延開來的笑顏,如濃烈的芙蓉芍藥怒放,她倚在窗邊,笑容明豔奪目。
陸圓掙開了耶律肅的手,小跑到窗下,小手拱著向她請安:“圓哥兒給乾孃請安!祝乾孃新年萬事順遂!”
奶聲奶氣的賀詞說完後,陸圓才抬起臉,瘦下來的臉蛋稍稍褪去了稚氣,唯獨那雙眼睛乾淨澄淨,眼中皆是對夏寧的歡喜,甜甜道:“許久不見乾孃,孩兒萬分想念!乾孃想圓哥兒麼?”
夏寧忍不住笑了一聲,胳膊伸出窗子,愛憐的捏了捏陸圓的臉頰:“想,乾孃也想圓哥兒了,想得很。”
他笑的牙豁子都露出來了。
抓著夏寧的手,黏黏糊糊的撒嬌。
夏寧的心間一片柔軟,若不知隔著窗子,她也想抱一抱圓哥兒。
母子倆人依依不捨,倒是冷落了後面的人。
耶律肅走到窗外,輕輕拍了下陸圓的腦袋,“外面風大,乾孃午睡才起,進去裡面再說。”
夏寧心尖微熱,眼梢揚起,瞧著他。
兩人視線相撞,隱秘的,炙熱的,只短短的觸碰一瞬,夏寧便移開了,嘴角卻輕輕揚起。
進屋後,春花進來上茶。
陸圓坐在椅上,見了春花甜滋滋的叫她春花姐姐,春花半蹲下身,眼眶微紅著,仔仔細細的看著陸圓,“圓哥兒懂事極了,讓奴婢看看可有長高,長結實了。”
春花照顧陸圓的時間更久。
陸圓一個勁兒和她說話。
兩人親暱的好似姐弟一般。
主位上,耶律肅的視線一直落在夏寧的臉上。
夏寧起先還能分出神聽圓哥兒和春花說話,實在被盯得不自在了,偏頭看他,在開口時,嘴角的笑意就緩緩上揚,“您這麼看我作甚。”
他的眸光平靜,看不出什麼歡喜之色來,從夏寧面上移開,“這一路上陸圓沒怎麼休息好,帶他下去洗漱後好好休息。”
闊別數月,他身上的積威更甚從前。
吩咐一下來,春花立刻帶著圓哥兒下去。
圓哥兒一臉的不甘心,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夏寧用眼神無聲的安撫圓哥兒,心思已飄到了旁處。
“你就沒什麼話要同我說的?”
身邊低沉的聲音響起。
夏寧忍住心尖的悸動,故作認真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淺笑著眼眸彎彎:“幾個月不見,您白了許多,到底是京城的風水更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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