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不急不緩的搖著扇子,心中免不得輕笑一聲,眼中嬌媚的笑意淡了些。
嬤嬤先看了眼夏寧後,才笑著回道:“娘子聽著幾個哥兒戲水熱鬧,與老奴說也想戲水納涼,老奴斗膽出了個歪主意,說讓府兵提前半日去京郊山腳下圈個乾淨些的河灘出來,娘子帶上兩個丫鬟去玩上半日。如今天氣,衣裳溼了也不怕著涼,倒是個解暑的消遣法子。”
夏寧垂下眼瞼,把玩著扇柄上的墜子。
和姑娘們去是熱鬧、消遣,但嬤嬤和他說了,她還消遣什麼。
耶律肅將夏寧的表情看入眼底,說道:“索性讓府兵把地方圈的大些,提前與巡防營打個招呼,”說著,語氣轉向夏寧,“單獨把你們戲水的河灘圈起來,我帶三個孩子在外面的河灘。”
夏寧把玩墜子的動作微頓。
抬眸看他。
即便這般漫不經心的看人,也無礙她的明豔之色。
嬤嬤察言觀色,悄然退下。
耶律肅語氣平和,道:“我昨日說這幾日休沐,讓你鬆快幾日不必管孩子。”
夏寧心中閃過一抹詫異。
在她記憶中,耶律肅對圓哥兒更多的是責任使然,陸元亦是他的兵,因他的去世導致陸家散了,所以他主動揹負起撫養圓哥兒的責任。
他願意為陸圓籌謀,為他的今後鋪路。
卻不願意花時間陪伴他。
畢竟,陸圓之於他只是一份責任。
可昨日起,這份責任卻有了變化。
只是這些變化因何而起,她不願去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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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疑的是,這份變化之於陸圓是一件好事情。
夏寧遲緩著露了一抹笑,“好。”
陸圓他們洗完澡出來,齊齊在院子裡晾頭髮,閒著無事,耶律肅便讓人搬了桌子出來,命他們寫大字。
餘暉之下,三個身量高低不同的孩子齊齊披著頭髮,坐在凳子上練字。
夏寧在屋子裡看的覺得有趣,溜達著去看了眼。
圓哥兒習字才開始沒多久,寫的自然是最差勁的。
偏還坐不住。
一看見夏寧過去,就求助著兩眼水汪汪的看她。
夏寧用扇面半掩著臉,拿起他手中的筆,側身站著,提筆頗為隨意的在紙上寫了幾字,又把筆塞回圓哥兒手中,努嘴示意了下,“別求我,我寫的也比圓哥兒的好看。”
“乾孃——”
陸圓眼睛瞪得溜兒圓的看她。
似是不敢相信乾孃會不幫他,非但不幫他,還來‘欺負’自己。
楚磊李元兩個是想笑又不敢笑,抖得手中的筆都寫不成字。
耶律肅也走到陸圓的桌前,低沉著聲說了句:“我來看一眼。”
陸圓只當他是來幫自己的,卻見耶律肅看了桌上並列放著的兩張大字,在夏寧寫的那張上幾乎是每個字都圈了起來了,而陸圓那張上僅圈了一個橫筆。
陸圓小臉氣鼓鼓著:“您偏心乾孃,磊哥哥的您都沒圈這麼多!”
一旁的楚磊忙拱手,忍著笑意道:“晚輩年幼,豈敢與夫人並提。”
陸圓猛地扭頭,震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