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卻曬得發黑發黃。
與他的氣質更是不搭。
耶律肅本就不過分在意自己的外貌,曬傷的臉色在京城裡待個半個月就能養回來,但夏寧笑的這麼開心,他嘴角也悄悄的揚了起來。
合上銅鏡,說道:“南境那邊多是荒漠,比京城還要曬些。在那邊耽擱了幾日,回來路上匆忙了些,才曬成這樣。”
夏寧笑的夠了,緩緩止住笑意。
為何耽擱幾日,便要在回程上匆忙追上?
是為了回京覆命?
當真是擔心新帝朝事壓身?
不過是——
他望著夏寧逐漸平靜的眼神,胸中的炙熱灼人,甚至連她的冷漠平靜在他看來都是這般珍惜。
不過是,怕她會走罷了。
思緒落入心間,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拭去她眼角因笑而滲出的眼淚。
夏寧倒不曾閃躲。
即便他的動作溫柔,但指腹上的粗糲擦過細嫩的肌膚,牽連起極淺的刺痛感。
迎上她平靜的眸色,他才接著說道:“與你說了三個月即返,怕你等久了不願再等。”
男人的眼神灼熱、深情。
一如屋外忽然響起的蟬鳴聲。
催得人心煩意亂。
夏寧後仰了些身子,避開了他的手掌,眼瞼淡淡垂下,“走之前我會告訴你的。”
耶律肅逼近半寸。
身上的暑氣肆意湧來。
屋子裡的冰山化的差不多了,熱氣反撲,她睡了一覺起來渾身是汗,這會兒他又忽然靠近,更是熱的蒸人。
“何時。”
他聲音暗啞,目光逼人。
卻不生冷,反倒溫柔。
夏寧熱的實在受不住,用手推了下他,眉心皺起著抱怨起來:“你身上甚是燙人,快離的遠些去。”
嬌嬌柔柔的調子。
頗有些微惱的語氣。
面頰熱的像是染上了胭脂色。
又是一番風情綽約。
耶律肅從善如流的離她遠些,把地上的扇子撿起來遞給她,又問她一聲:“你打算何時走?”
夏寧取過團扇,手腕用力扇了兩下。
可扇出來的風也是熱的,吹得她心中愈發掠起燥意,視線乜著看他:“你這是盼著我走,還是不盼著我走?”
她略歪了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