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人有些多,便顯得有些擠擠挨挨,但擠在一起倒也暖和,看著也熱鬧,陸圓左看看右看看,臉上的笑容就沒淡過。
笑的甜膩純真。
夏寧嫌坐馬車無趣,便拉著兩個丫鬟玩猜燈謎。
春花常年呆在兗南鄉、雪音在暗衛營長大,哪裡玩過京城裡那些精緻的花樣,春花央著夏寧繼續說燈謎。
夏寧故意逗她們,時不時說幾個葷的。
臊的春花直捂耳朵。
接著又去捂陸圓的耳朵,換來陸圓一臉純真的凝視,“春花姐姐,怎麼啦?”
春花支支吾吾:“是……是……”
夏寧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
甚至連雪音的眉梢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這一路歡聲笑語不斷。
進了正街裡,她們的馬車上掛著將軍府的牌子,來往觀賞花燈的遊人、馬車多多少少會避讓他們。
陸圓挑起馬車視窗的簾子,趴在窗子上,看著外頭五彩斑斕、花樣繁多的花燈,哇了一路。
叫著:“兔兔!”
“小蛇蛇——”
“還有咯咯噠!!”
激動的臉頰紅撲撲的。
兩條短短粗粗的胳膊揮舞著,嘴裡模仿著叫聲。
看的夏寧與春花相視一笑。
似乎——
比起外面精巧的花燈,如織的遊人,熱鬧的集市,都比不過圓哥兒燦爛如花的笑臉來的好看。
夏寧單手支著腮,視線越過陸圓趴在視窗的腦袋,落在外頭。
“乾孃腦斧呀!”
“有腦斧!!”
陸圓扭過頭來,獻寶似的指著一隻老虎花燈給夏寧看,眼睛都亮了起來。
小嗓音又尖又細。
夏寧的視線收回,望著陸圓,面上不經意就染上了溫柔的笑意,她糾正他:“老虎。”
小陸圓眨了眨眼睛,又彎起眼睛,“腦斧!”
夏寧扶額搖頭失笑,“好好好,圓哥兒說腦斧,就是腦斧。”她又去看春花,“春花姐姐來說,是腦斧還是老虎?”
春花很想說是老虎,但實在抵不過圓哥兒忽閃忽閃的眼神,臉蛋通紅著,頗有些羞恥的說:“是……腦斧……”
陸圓更開心了。
險些在馬車裡跳起來。
夏寧轉了轉眼睛,嘴角含著笑,打算去看雪音。
雪音在她投來視線的那一瞬間,立刻開口道:“奴婢下去給圓哥兒買老虎花燈。”說著,徑自掀開簾子縱身跳了下去。
夏寧不無遺憾的嘆息,“可惜了。”
春花低眉斂目偷偷的笑。
結果被陸圓瞧見了,賴在她的懷裡,奶呼呼的問她:“春花姐姐笑什麼?”
馬車並未原地停留,而是放慢了速度緩緩前行。
不知不覺途經摘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