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依言,閉上眼睛。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毫無睡意。
“您不問麼?”
她忽然開口詢問。
耶律肅挑眉,“問何事?”
夏寧沉默了一瞬,才道,“定國公之事,您不好奇,我與他為何相識?”
耶律肅垂下視線,冷峻的眼中清晰印出她的清澈的眸子,“陳年舊事罷了,夫人若想說,我聽著。”
這個回答,是夏寧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愣怔了須臾,忽而莞爾一笑,“也是,陳年舊事罷了。”
她重新躺了回去,枕在他的胸前,緩緩閉上眼。
自這一日後,她再也不曾見過衡志韶。
他們在御苑住了足有五日。
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彼此,還有面前這一片雪景。
圍爐賞雪,閒時泡湯胡鬧。
日子過得愜意又甜蜜。
直到回京那日,夏寧生出些依依不捨來,耶律肅承諾她,明年待她再來,帶上雪糰子、陸圓一同來,會更熱鬧些。
“明年啊……”夏寧嘴角含著笑,想著遙遠的明年,笑容漸深,回眸看他,眼中浮著璀璨的碎光,如照耀初雪的陽光,溫暖又燦爛,“一言為定。”
她稚氣的伸出手指,要與他拉鉤許諾。
他略顯的無奈。
卻被夏寧抓起手,勾起小指,她口中唸唸有詞,“說謊者必要吞針千根~”
耶律肅看著兩人勾在一起的小指,“這都是哪兒學來的?”
回應他的,是燦若朝霞的笑臉。
見她難得如此高興,耶律肅倒也縱容她,任由她做這些幼稚的舉動。
大雪下了兩日後方停,氣溫回暖,堆積的皚皚白雪融化,路上愈發泥濘不堪,行路艱難,顛簸的她昏昏欲睡,甚至連途經京城正道時她也打不起來精神來,只顧著瞌睡。
這一睡,便睡到了入夜。
夏寧醒來,身側無人,甚至連身側的床褥都是冰涼的,顯然是耶律肅仍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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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昏睡了一整日,睡得身子骨酥軟,卻又口渴,只得叫來在外值夜的丫鬟。
來人雪音。
她倒了一盞溫水遞給夏寧,站在一旁默不出聲靜候著。
夏寧小口抿著喝完了一盞,才將茶盞遞還給她,問道:“將軍去哪兒了?”
雪音雙手接過茶盞,仍侍立在原地不動,清冷柔細的聲音在深夜裡,反而聽出了些許女子微不可查的溫柔,“軍中遞來急報,將軍與軍中的幾位將士一直在前院議事,將軍在傳夕食時捎來一句話,說若是夫人醒了,讓您不必等他,自行歇息。”
他可真是忙。
夏寧勾了勾嘴角,想著那五日定是他們偷來的短暫的歡愉。
一旦回了京城,她因病困在這一方小小的院子裡的。
他軍務繁忙,總有那麼多的事務纏身。
也好。
膩在一起久了,分開些日子,再小別勝新婚也挺好,不至於早早的膩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