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肅明顯臉色沉了下來。
夏寧與嬤嬤挽著手,不由得停了下來,轉頭去看他。
見他眉間愈發不悅。
心知定是出了棘手的要緊事。
夏寧鬆開嬤嬤,朝他走去,“我這一路坐馬車顛簸的也有些乏了,進去正好歇會兒,將軍有要緊事便去忙,稍後我帶著嬤嬤一同回去即可。”
三朝回門。
哪兒有新婦獨自回去的道理。
但她言語真切,不似勉強。
耶律肅深深望著她,冷下來的臉色才略有好轉,只是眼底的神色依舊冷凝,“委屈你了。”
夏寧偏頭,看了眼跟在馬車後抬著的回門禮,又笑著回視:“收了這麼重的回門禮,便是再委屈些,我也心甘情願。”
她說的眼睛放光。
一副財迷樣。
耶律肅捏了下她的手,只是由寬大的袖子遮蓋著,旁人看不太清楚。
“我去看看,儘快回來。”
“好。”
她笑的坦然。
見他翻身上了馬離開後,才與嬤嬤一同進了宅子。
嬤嬤與她兩日多不見,像是有許多話要說,拉著她進了廳堂裡坐著說話。
閒聊間,恰好能看見荷心在院子裡指揮人收拾宅子裡的東西。
嬤嬤瞧著,忽然道:“娘子院子裡能有個領頭管事的丫鬟總也是好的。”
夏寧也順著看去,言語一如既往的慵懶著,“從前荷心在外頭侍候時,性子也不拔尖,瞧著有些內斂。這段時日跳出來了倒是顯露出幾分本事來了,總歸離不開嬤嬤的開導。”
嬤嬤被誇得眉眼都笑彎了。
“娘子客氣了,還是那丫頭有這份心,自己也肯上進。”
但再往下等了等,也沒等到夏寧自己開口說要提大丫鬟的事。
如今夏寧院子裡的四個丫鬟,拿的都是一樣的月錢。
雪音是將軍的人,一看就知是個練家子,私底下定還有旁的補貼,但總歸不是在明面上的,不去詳說。
以前在京郊小院裡時也是這個規矩。
四個姑娘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那會兒竹立與梅開一心一意只想服侍夏寧,月錢多少並不在意。
如今卻不同了。
況且夏寧如今也是將軍夫人了,身邊的人、院子裡的規矩也該立一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