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句話在耶律肅聽來,竟是令他生出多分歡喜。
勝一場仗都不足以比擬的歡喜。
他壓制著欣喜,只是眉梢眼底掩藏不住他的心事,冷冽的氣息散盡,像是高嶺之巔的寒雪開始融化,他應道:“等大婚後便離開京城。”
夏寧有些詫異,這麼好商量?
從前她提些要求,百轉千回的動著心思一步步設計,才得他應允。
現在就這麼一句話,答應了?
她幾乎掩飾不住詫愕,順著問道:“去哪兒?”
耶律肅抬起手,順著她消瘦的背脊,凸起的背脊骨劃過手掌心,瘦的有些硌人。
清冷的嗓音帶起胸膛的震動,“還記得我與你提及過的江南蘇先生,我已派人去尋,尋到後接入京城,待你的舊疾痊癒,我們就四處遊歷。”
“江南啊……”她從他的懷裡昂起臉來,水漾著的杏眸凝視著他,“我從未去過江南。”
美人如畫。
更何況是夏寧這般自小在勾欄里長成的妖精般的女子。
故作小兒女之態時,那些媚氣不經意就透了出來。
又嬌又媚。
耶律肅喉結上下錯動,眼神沉浮,啞著道:“那我們就去江南。”
我們……
夏寧聽見這個詞,心中酸楚滋味雜陳,她淺笑了下,應道:“好。”
儘管,她面上並無太多表情,語氣也極淡。
可對他而言,就似媚藥。
耶律肅低下頭,愈發靠近他,清冷的氣息將她團團罩住,僅隔著中衣的身軀似乎也逐漸熱了起來。
就在薄唇將要吻上時,夏寧腦袋微微後仰,手指輕輕擋住他的雙唇,“將軍體內的毒素才被拔出,身體尚弱,忌血氣上湧。”
她真假參半,身子柔軟,但語氣凝肅。
耶律肅被擋住後,用手輕輕就撥開了夏寧的手指,攥在手中把玩了兩下,眼中的深色翻湧,忽然冷聲喚她的名字:“夏氏。”
夏寧更是不怕他了,“我粗學了些醫術,將軍若不信大可以將謝先生叫來確認。”
耶律肅幾乎要冷笑出聲。
從前膽子就大的夏氏,如今更是無法無天了。
還要叫謝安來與她確認?
耶律肅本還顧忌她身子孱弱,不欲對她做些什麼,可看她這般不情不願的模樣,他倒是不願意輕易放過這女子。
夏寧被他看得後背有些發寒,結巴了下,“怎、怎麼了。”
耶律肅粗糲的指腹本還在把玩她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手指上移動,摸索著她的手腕,來回摩挲,令她有些微微發癢,但耳朵卻不經意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