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從北方又傳來噩耗!
換防軍在回程途中途徑兗南鄉,被當地起義的團伙困住,要讓朝廷給兗南鄉糧食與白銀,張口索要的數目大的嚇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朝廷竟是無人可派!
耶律肅告假至今,再也沒有上過朝,只知道他的傷勢反反覆覆,一直未好。
在兗南鄉之亂傳出後,也未從將軍府裡傳出一星半點的訊息。
東羅使臣還在京城,若兗南鄉一事遲遲不解決,東羅豈不是今後只會愈發過分?
淵帝終於急了。
一日夜裡,太后悄聲進入將軍府中,見到了還在養傷的耶律肅。
祖孫倆長久未見。
但此時卻有些疏離。
耶律肅待她仍舊敬重,只是多少眉眼間的親厚之意淡了許多。
又或許是他半靠在床上,燭火籠住了半張臉,令他的面容模糊了,才顯得眼底的神色疏離。
太后坐在床邊,慈愛的目光一寸寸的看他。
聲音緩緩,透著歲月沉澱下來的蒼老,“自你大婚後,咱們祖孫倆人就沒見過面,肅兒看著削瘦了不好。”
只是,面色不曾有憔悴之態。
遠沒有外頭傳的那般嚴重。
耶律肅恭順著回道:“令太后老人家擔憂,是我之過。”
語氣疏離,客氣。
太后心中微澀,硬著臉皮,索性開口問道:“兗南鄉之亂,肅兒聽說了不曾?”
耶律肅嘴角微勾,極淺的笑意在臉上一閃而過,“京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說完這句話後,再無它言。
不說憂心被困的將士,也不說擔心朝局不穩。
只是安靜的注視著太后。
太后伸手握住他放在被面上的手,他的手卻比太后這位深夜前來探病之人的手還要暖和許多,“他是你的親舅舅,南延亦是你的母國,你自小長在南延,如今,你忍心看它繼續亂下去嗎?聽說,防衛軍中,還有一位少將曾是你的副將,東羅使臣還在京城,兗南鄉之事再難掩藏,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就連哀家這個老太婆都知道,朝局不穩了,你當真忍心,任憑東羅、西疆趁機鑽了空子?”篳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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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之以情,拿著‘血緣關係’來挾制他。
緊接著,又拿‘國安’來逼他。
真是——
有些可笑。
這也是耶律肅第一次被這位敬重的祖母如此脅迫。
他以為,在經歷了母親一事後,至少祖母不會再來拿著‘南延’來逼他。
如今看來,是他天真可笑才對。
只要能令南延安定,所有的關係在他們母子的眼中都可以用來利用。
耶律肅並不覺得傷心,他安靜的直視太后,薄唇掀起,整個人清冷如雪山頂上的千年積雪,能冷到人骨子裡去。
“當年,太后與陛下也是這般逼死椿庭,也是這般勸服我的母親遠嫁西疆的,是嗎?”
話音落下,他冷冽的眼神陡然犀利。
似乎要將眼前老人的偽裝徹底瓦解。
冷不防提及往事,太后的面上閃過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