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色頓時褪色,竟是不知道他們剛才的議論聲都被將軍聽去了!齊齊下跪:“屬下知錯,將軍恕罪!”
“滾出去。”
耶律肅也不叫起,只讓他們離開。
話語冷漠,未見惱怒。
三人也算是鬆了口氣。
見耶律肅要起身,謝安上前,欲將他扶起,被耶律肅一個眼神制止,自己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
動作雖遲緩,卻看不出虛弱之態。
坐定了後,視線才看向仍在屋內的何青,語氣極淡的問道:“如今成了指揮使,我的話也不管用了,是嗎。”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眼,讓何青頓感壓迫。
躬身抱拳回道:“屬下不敢。”
耶律肅收回視線,到底給了何青幾分面子,“說完滾下去。”
謝安束著手立在一旁,恨不得將腦袋垂到胸前、將耳朵閉上,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要聽進去。
但耶律肅絲毫沒有讓他下去的意思。
何青得了允許後,仍不敢直起腰身,小心著措辭問道:“將軍為何要放走夏氏?”
謝安聽得眉心一跳。
將軍的傷果真是夏氏造成的?
她哪裡得到的這種刁鑽陰狠的毒藥方子?
且——
夏氏口口聲聲與他說,自己一心只想活下去,遠離將軍府,不想成為權勢鬥爭的犧牲品。
所以他才會心軟……
謝安的思緒被耶律肅清冷的聲音打斷:“那並非夏氏。”
謝安不動聲色的鬆一口氣。
他就想不對勁啊!
夏氏雖然心狠手辣,但這份心狠手辣從不會對著自己人。
何青倒是愣了下,“那女子不是夏氏?”
再次提起夏氏的名字,耶律肅冷峻的面龐上不見分毫惱怒之意,眼神平靜的像是說起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夏氏那些三腳貓功夫,即便我只出三四分力,她亦傷不到我分毫,且她從不愛用香。那晚的女子只不過是想用香料遮住身上沾染的藥香,而如此擅長易容的人,除東羅細作之外,再無旁人。”
藥香。
易容。
身手不凡。
且還是女子。
那不就是:“東羅公主圖赫爾?”
耶律肅沒有直接肯定這個猜測,而是道:“大婚之日柴房失火,將軍府對外散播的訊息只是有賊人縱火,南城營與府兵搜尋時並未手持畫像,只將可疑的人聚集在一處後,由我親自分辨。圖赫爾膽大性野,那晚在傷了我後府兵立刻出動,她為了逃避,說不定就會換一個方便的易容。”
何青瞬間明白了耶律肅的用意。
府中定會有人‘目擊’到烏圖蘭的出現。
之後再理所當然的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揭穿‘烏圖蘭’的真實身份。
若是再讓淵帝得知,以淵帝疑人的性子,現任的將軍夫人怕是要頭銜不保,而東羅公主能在南延京城出入自由,甚至擅自刺傷驃騎將軍,這項大罪,足以能讓淵帝發落!caso.
將軍——
當真是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