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發了狠,與夏寧扭打在一起。
明明是夏寧身手遠不如她,但夏寧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輸了也死死扯著圖赫爾的頭髮、耳朵、戳她的眼睛,一旦近身使得都是不入流的招式。
與其說是攻擊圖赫爾,更像是發洩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圖赫爾徹底惱怒,最後直接把人拍暈。
頭上髮髻狼狽的垂著、臉上是指甲留下的紅痕,雖勝,但也狼狽不堪。
氣的她踹了腳昏死過去的夏寧。
這野蠻的南延女人!
竟然下手這麼狠!
而夏寧在圖赫爾離開茅草屋後就醒了過來。
身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臟的疼痛。
一想起竹立,她的心揪的生疼,眼淚迅速模糊了視線。
她那麼心思淺的一個丫頭,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就被圖赫爾迷惑了去,她究竟將這個秘密藏在心底藏了多久……竟是能藏到最後……
夏寧死死咬著唇,止住嗚咽聲。
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她多怕疼啊!
她是個連哭都需要人安慰的丫頭……
大火燒身,那該有多疼啊……
閉上眼睛,想起的都是竹立的模樣。
哭聲能止住,眼淚卻洶湧落下。
梅開死了,連竹立也死了。
她救的兩條命,到頭來都因為她而死。
而她們,以命相抵,換來的不過是為了讓她活下去。
這一夜,夏寧褪去了所有偽裝的堅強,哭的似乎要將這一生所有的眼淚統統流盡。
流淚至天明。
她便睜眼至天明。
等到圖赫爾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稀粥進來時,夏寧已然穿上圖赫爾提前準備在一旁的粗麻布衣裳,又用一根木簪子綰了個髮髻。
除了眼睛浮腫,眼中血絲密集外,竟再也看不出一絲傷心。
圖赫爾瞥了她一眼,似乎詫異她的情緒恢復的如此之快,半是嘲諷的笑道:“這麼快就不傷心了?嘖嘖,真不愧是戲子無情。”
把稀粥往木板床上一放,“喝。”
夏寧也不懷疑她,端起粥碗呼哧呼哧的喝了起來。
一碗粥迅速見底。
她隨手抹了下嘴巴,視線冷冷看向圖赫爾:“你挾持我有什麼意圖。”
雖一晚沒睡,但體力多少恢復了些,再加上一碗粥下肚,身子暖和起來,說話的聲音不再虛弱無力。
圖赫爾挑眉,“你倒是很明白自己的立場。”手指摸著下巴,眼神上下打量夏寧幾眼,“有皮囊有腦子,難怪能把耶律肅狗賊迷成這樣。”
夏寧皺眉,面色凌厲了幾分:“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