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一身暗紅喜袍的耶律肅正被人圍著勸酒,在滿堂紅綢紅燭映襯下,他眉目矜貴高冷,猶如謫仙一般,不染這塵俗歡鬧。
面對敬酒的,來者不拒。
一杯杯喝下去,仍舊眼神清冷有神。
卻也沒有染上喜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婚,新郎結的並不太高興。
只是也沒有冷場。
直到有一腰間繫著紅綢的府兵匆匆來報,在他身邊低語兩句後,新郎官清冷的眉眼霎時有了變化,低聲命令道:“立刻讓謝安過去!”
府兵離開。
耶律肅的心思卻早已分成兩處。
堂上氣氛不受影響,歡聲笑語依舊熱鬧。
只是,這些熱鬧仿若與他無關,前來敬酒的被他拒了幾人後,也都看出來新郎官興致不高,識趣的不再上前敬酒。
好在宴席已近尾聲。
報訊的府兵才下去沒多久,又有一府兵神色驚慌的來報,壓著聲音低聲道:“將軍,走水了!”
耶律肅眼神犀利:“何處走水?”
府兵心生畏懼,顫顫巍巍的回道:“是……是柴房……”
耶律肅立刻看向趙剛。
趙剛被這冰寒的視線一掃,醉意徹底散去,神臺一片清醒:“不是我——”
話還未說完,那抹暗紅的背影已然衝出堂外。caso.
新郎官忽然離場,堂中賓客頓時議論紛紛,還有不少人直接圍住趙剛,打算問個清楚,將軍府到底出了什麼事!
趙剛急著要追上去,被人攔了幾下後,心急如麻。
但堂上的賓客非富即貴,將軍忽然離席,引起議論一片,他又不善於周旋其中安撫賓客情緒,急的像是無頭蒼蠅時,何青適時出面,接過了趙剛的擔子。
所有人皆知何青出身於將軍府。
對於他出面緩和場面,眾人自然覺得理所當然。
趙剛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轉身離開堂上,往後院衝去!
後院佔地極大,還有一個大園子,只是都荒廢著。
而柴房更是在後院角落。
等到趙剛橫穿園子,遠遠就看見了滔天火光!
來往府兵、奴僕個個都從園子水池裡打水前去滅火。
耶律肅比趙剛先到半步,伸手揪住一人,厲聲質問:“裡面的人呢?!救出來了嗎?!”
那人被喝問的六神無主:“奴才、奴才不知——”
“滾!”
耶律肅惱怒的把人推開,視線快速掃視周圍。
仍未看見夏氏的身影!
這一刻,他放縱著理智的失控,喊著夏氏的名字!
回應他的是最先發現走水的府兵,他畏懼著將軍的怒火,強壓著自己回道:“稟——稟——”
耶律肅的耐心早已瀕臨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