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沒有!
否則他們還在這帳篷門口吹冷風作甚!
太醫一臉正色道:“我等才來,尚未完全掌握疫病病情,如今只能對症開方,絕不敢開那些糊弄、禍人性命的方子出來。”
夏寧聞言,淺粉色的嘴角翹起,一派天真道:“那就是沒有良方了。”
太醫們被一外室如此奚落,臉色怎能好看。
自有咽不下去的要開口還擊。
夏寧快人一步,又笑盈盈道:“可當年為我治病的先生望聞問切,才用了半盞茶時辰就定下了方子,諸位——”夏寧忽略了羅先生揪著一學徒不恥下問幾日的事情,畢竟當初先生先是寫了個方子出來,可上面的藥材從未聽過,先生這才重新擬了這個方子出來,也不算是夏氏胡言了。
她頓了頓,理所當然的誠懇發問,“這一夜半日過去,一缸茶的時辰都快過去了,怎麼還沒寫出來方子呢。”
噗嗤。
不知哪個小兵沒忍住。
笑的三位太醫臉色黑如鍋底。
夏寧輕輕哎呀了聲,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用帕子掩著唇,微蹙著柳葉眉,杏眸水汪汪,柔聲致歉:“我出生卑賤,更是沒讀過什麼醫書,若說錯了還望大人們不要與我一般計較。”
耶律肅忍不住淡淡看了夏氏一眼。
這陰陽怪氣的話從她嘴裡出來,聽著更氣人了。
也堵得這三位太醫無法跟她繼續計較。
為首的太醫繃著臉,說道:“夏娘子既然說這方子能治療時疫,我等也願意一試。”說完,招手叫來小學徒,讓他按著方子,一兩不差的抓藥熬藥。
明面上是信了她這房子。
實則是把責任全部推到夏寧身上。
若無用,耽誤了疫病治療,陛下問罪,他們就能將罪統統甩到夏寧身上。
夏寧恨不得‘不要臉’這三字狠狠啐在他們臉上。
就這容人的度量,竟然也配當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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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住想要罵人的衝動,動人的面龐上生出失望,笑意全然褪去,一別方才笑語吟吟的伶牙俐齒,字字用力訴道:“自聽聞難民營中出現疫病,我不顧自身冒險出城,只為早一步趕來將軍身邊,將方子獻上,為治疫出一份綿薄之力!可本該治病救人的太醫們卻是處處為難於我!不信我先生的方子也罷,說我一介女流瞧不起奴家也罷,分明是他們寫不出方子,卻還要將責任全部推到我這一介女流身上!”
“夏娘子此話何意!”一名太醫急的插嘴。
夏寧的聲音比他更高一分,清澈堅定的女子聲音擲地有聲,“他們這般推諉、欺負人!我也斗膽冒犯一句!這方子就是能治時疫,可按照這幾位太醫這麼個治法恐怕也是效果甚微,難不成這罪名也要推到我身上不成?!”
“我等治法有何不妥!”太醫怒聲質問,抬起胳膊指著夏寧。
氣的吹鬍子瞪眼。
夏寧偏了視線,譏諷回問:“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諸位太醫們心中不知道麼?”
聽夏氏說的有些過分了,耶律肅才出聲提醒了句。
夏寧再次收回視線。
方才一番話說的用力,再次開口時,氣息已有些不穩,面上的嘲諷之色也顯得有些浮躁,“看來諸位太醫是真不知道了,竟不像是飽讀醫術的大夫該說出的話。”
“夏氏,好好說話。”耶律肅淡聲道。
夏寧面朝著他,故作委屈的將嘴角往下壓,“那些病患統統都安置在一塊兒,輕症的,重症的,尤其是有腹瀉症狀的病患,髒了衣物也無人料理,帳篷裡氣味難聞,你傳我,我傳你,那一帳篷的人一個都別想好囫圇。旁人不懂也就罷了,太醫們難道是真不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