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夏氏曾是天青閣的頭牌。
往日裡那些狐媚功夫、溫柔小意的模樣都是用來‘接客’的,如今她與將軍算是鬧開了,便也不再使那些門面功夫。
其實她在小院中住著的那三年裡,何青多多少少也察覺了一些。
這位外室,遠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嬌弱無辜。
相反,她理智、冷靜、堅強,遇事果斷,骨子裡還有些傲氣。
心思縝密,步步為營。
怕是連將軍,都險些要栽進去了。
而在書房裡的耶律肅耳力過人,夏氏所說的每一個字,他自然也都聽見了。
那夏氏說,她病的快死了?
依他聽來,夏氏非但活的不錯,甚至連一絲悔意都沒有,被他軟禁在正室之中,還敢如此放肆!
看來——
並非是他縱的夏氏如此張狂,而是夏氏本性囂張狂妄。
三年裡,她那些自謙、順從,不過都是她刻意表演給他的看的。
演了三年!caso.
真是能耐啊夏氏!
耶律肅用力閉上眼睛,平息胸中騰起的怒氣。
“何青,進來!”
末尾,仍是透露了些許情緒。
何青得召進屋,恭順道:“屬下在,將軍有何吩咐?”
比起耶律肅強壓下去的怒意,何青的神情顯得輕鬆不少,眉眼舒展,看的耶律肅心生薄怒,冷著聲問道:“心情不錯?”
何青被點破後也不慌張,斂起稍顯輕鬆的表情,慢條斯理的回道:“謝先生已經由府兵護送離府,帶了些治療傷寒的藥材回去,留了夏氏幾服藥下來。夏氏——”
在提及這個名字時,何青抬起眼,小心辨別耶律肅的眼神。
冷不防對上他冰冷審視的視線。
何青吐一口氣,直起了腰身,也不再刻意恭迎,直接說道:“正如將軍所聞,想來也是真的大好了。”
都能吵架了甩窗子了,可不是大好了。
正室裡,夏寧甩了窗子後,步履遲緩的走到門旁,伸手虛拉了竹立一把。
竹立捂著劇痛的胳膊,不敢真的讓夏寧扶她,咬著牙,青白著一張臉,蹣跚著走到圓凳上坐下。
夏寧捏了下她的胳膊,並未脫臼,也未傷及骨頭。
只是拉傷了。
又彎下腰,掀起她的裙裾,看她膝蓋上的紅腫。
竹立下意識的要縮腳,內疚自責著道:“奴婢無用……”
夏寧按了下膝蓋上的紅腫,與胳膊處一樣,只是傷了皮肉,未傷及筋骨,塗些活血化瘀的藥三兩日就能好的了。
想來是雪音下手留了分寸。
並未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