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掛了帥旗,未取敵方性命,反倒被自己的坐騎傷了的主帥。
徹底成了南延史上一大滑稽。
吵了小半時辰後,淵帝才出聲制止:“好了!有什麼好吵的!此次換防兵卒未損乃是幸事,怎麼到了你們口中吵翻了天!”
群臣齊齊謝罪:“陛下息怒!”
淵帝未讓他們平身。
視線掃過這群磕頭跪拜的群臣。
這些人,這些壓下的腦袋之中,又有多少個是真正衷心於他,衷心於這南延的。
最終,視線仍落在耶律肅的背上。
良久,淵帝開口命他們平身。
蕭齊風歸京一事最終仍按原計劃行事,換防軍繼續留守邊境,待主帥傷勢恢復後,再行返京。
此次換防西疆過於安分,淵帝擔心西疆恐別有居心,換防軍繼續留守,也能威懾西疆。
可是,真正能威懾西疆的是何人?
那個被自己坐騎踩傷的主帥?
滑天下之大稽。
恐怕是那位副將。
驃騎將軍一手提拔出來的慕副將吧。
又或是——
陛下仍忌憚著驃騎將軍的權勢,將他身邊的慕安調走,這才能放下心來。
定下這旨意後,耶律肅匆匆回府。
但其他朝臣可不願意放過他。caso.
待何青走後,耶律肅推了好幾個同僚,有幾個實在推脫不了的,由他一手提拔出來的,只得去見客的花廳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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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深,耶律肅才閒了些許。
而正室那邊,遲遲沒有夏氏甦醒的訊息傳來。
耶律肅正打算去看一眼,陸元亦一臉官司的求見,這幅苦大仇深、揪心挖肺的模樣,讓何青吃了一驚。
陸元亦本就生得黑而粗。
此時擰成這幅表情,看的讓人實在難受。
耶律肅掃了他眼,言簡意賅:“問出來了?”
陸元亦拱手回覆,回的頗為艱難:“那兩暗衛皆是死士,拿銀子辦事,不肯招。用了大半天私刑實在撐不住,這才供出背後之人。是……”他嚥了下口水,稍稍抬起眼,揣度著耶律肅的表情,謹慎道:“說是……慕家……大小姐身邊的……侍女。”
慕家?!
何青忍不住驚愕,立即看向耶律肅。
慕家大小姐不就是慕樂婉?
將軍的未婚妻?
書房內一片死寂,靜的過分。
隔著兩堵牆的正室裡,更是死寂的過分。
直到現在,夏寧依舊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謝安有些坐不住了,兩副湯藥已經灌下去了,是死是活總得有個動靜才是正常的,這夏姑娘閉著眼沒有醒來的樣子,實在不對勁。
天色漸深後,他號了三四回脈。
在屋子裡踱步徘徊,捋著鬍鬚,嘖了聲道:“不應該啊……難不成還有什麼事被我疏漏了……”
唸完後,謝安看向安靜守在床邊的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