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收起不解,答道:“姑娘說她來將軍府時,身上有一荷包丟了。”
何青收斂思緒,仔細詢問:“是什麼樣式的?裡頭有多少銀子?”
雪音搖頭,“一概沒說。”
何青也不惱她沒問清楚,略一頷首,聲音溫潤著道:“我先去問問府裡的人,姑娘身邊離不了人,你先回罷,荷包有了眉目,我再告知你。”
雪音回了前院正室。
一推開門,就看見夏寧拿了紙筆,壓著手爐在描大小。
雪音想起何青提及將軍愛穿深色的這一句話,便問夏寧:“姑娘除了要做手爐套子,還要做什麼?”
夏寧剛瞄好了個輪廓,將爐子從紙上搬開。
自己在桌前坐下,單手捏著毛筆,聽見雪音的問話後,筆桿子抵在下顎,若有所思道:“就做兩個手爐套,我如今精神仍不大好,做多了費神傷眼。”
雪音張嘴預言,卻又止住。
那是何青會錯意了。
自己也只是猜測,何必多此一舉提醒她。
夏寧見雪音不再吭聲,自己收回心思,認真的在紙上描花樣。
兩幅花樣描完,精神就有些不濟,只能回床上歇著去。
正室裡一派安寧。
將軍府的教練場上卻沒這麼祥和。
前幾日都顧著在外為舊部奔波,今日得了空,夏氏的狀態也已穩定下來,耶律肅隨手點了幾個府兵,連同趙剛一起過招。
一對五,也不是耶律肅的對手。
教練場上,打的肉搏聲響。
你來我往,招招見聲。
最後,五人齊敗下陣來,仰面躺倒在場上呼哧呼哧的喘氣,耶律肅僅是亂了氣息,額角的汗水滑落,劃過鬢角,落入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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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才過招時,耶律肅的外衫一處破了,針腳鬆散,開了有一指長的口子。
他乾脆脫下扔給一旁的何青,只著一身白色中衣,取過巾子擦汗。
何青將水壺、乾淨的外衫一併放在小方桌上。
接過外衫疊好了,差小廝送去浣衣處漿洗。
回來時,將軍已穿好外衫,正與一府兵拆招。
而趙剛仍在休息,與其他府兵低聲談論,聲音壓得輕,但也掩蓋不了眉眼間的愉悅。
何青的眼神落在趙剛敞開外衫下,露出的襖子上。
雖是冬天,他們才過完招,他居然還穿著襖子。
也不嫌熱。
何青面上掛著笑走過去。
恰好聽見一府兵指了趙剛穿在裡面的襖子上,頗為羨慕道:“就這內穿的襖子別說新的,連舊的我也不敢穿,值個十天半個月崗,不是這兒壞了就是那兒破了,壞了還得自己縫,縫的醜了歪歪扭扭,挺得時間就更短了。”
還有一人道:“你這襖子穿了挺多日子了啊,居然沒見破過,針腳夠密啊,不知誰縫的?難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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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意有所指的斷句,引起幾人紛紛打趣的看向趙剛。
剛才那人還故意豎起小拇指。
結果嚇得趙剛連忙去看耶律肅,見他沒發現這邊的動靜,掄起拳頭就虛揍了幾人一拳,低聲罵道:“滾滾滾!整日裡滿腦袋都是女人!離了女人你們就不活了是吧!還坐著等什麼,等將軍來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