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身後還跟著一串腳印。
頗為童趣。
耶律肅面上仍無過多情緒,垂眸問道:“畫技跟何人學的。”
夏寧便回道:“拙劣畫作看著教大人見笑了。是在天青閣請了位北海來的異國先生教的。”
“北海?”饒是耶律肅也有些意外,“五年前海港已禁無通行牌的異邦人登陸,天青閣是在這之前請到的?”
“回大人話,是。那是七八年前的事兒了,羅先生隨著商船來南遊歷見學,偶入天青閣迷上了為姐姐,非要鬧得姐姐隨他一併去了,姐姐不願,羅先生索性就在天青閣裡住下,羅先生畫技出秀,媽媽便讓他教我們畫畫,奴,”她說著似有些驕傲,抬起頭來,小眼神看向耶律肅,微紅的眼尾含笑,面上有了些笑意,“是羅先生得意弟子。”.caso.
耶律肅哼笑了聲,“習得貓狗畫作,虧得你也敢自誇。”
夏寧撅了嘴巴,嬌嗔似的拍他胸前一下,“大人且等著~”
說罷,轉身拉出一張空白宣紙來,筆桿低著下顎略一思索後下筆勾勒。
下筆極快,筆鋒走勢雖不凌厲,但極有自信不見猶豫。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就得了一副人像。
僅靠蘸著墨汁的線條,畫出一滿頭捲髮、身材高大、大眼高鼻留著絡腮短胡的男子。
雖簡陋,但極為傳神。
耶律肅定睛細看,眼神沉沉似在深思。
夏寧站在側首,將他的表情看在眼中。
思緒翻騰的極快。
耶律肅從不愛在她的瑣事上費神,此時卻看她的畫作出神,夏寧可不會認為耶律肅被她的畫技折服。
而是對著特殊的畫技感興趣。
夏寧柔著聲,說道:“羅先生教習我們直至禁令釋出,這才不得不回了北海去,不曾抱得美人歸。羅先生說他要將這南延京城的繁華、地理、風情民俗一一記錄下來。”
耶律肅的視線犀利看向夏寧,“他會繪製堪輿圖?”
夏寧被看了個莫名其妙,回道:“是呢,羅先生曾與奴誇口說,他們北海來往各個國度的海航圖便是他祖上繪製的呢,那年來南延,便是重繪通往南延的海航圖,說是海域時有變化,十至十五年就需重繪。”
“他教你不曾?”
夏寧搖了搖頭,“奴技藝不精……”
卻被耶律肅打斷,“方才誰還與我說是門下得意弟子。”
夏寧急了,辯道:“羅先生道繪製海圖、地圖是家門技藝,不得外傳,奴學不到也是自然的。”
耶律肅收了視線,將紙扔回桌上,淡漠道:“想來也是如此。”
說罷,又掃了她亂糟糟的桌面一眼,“收拾乾淨了,擺膳。”
夏寧應了聲,“奴伺候大人更衣。”
說著就要上手替他脫去外袍。
耶律肅冷冽的眼神只看了眼夏寧伸來的手,就止住了她的動作,“不必。”
“是,奴這就去傳菜。”
之後自有嬤嬤與丫鬟進來整理妥當,又陸續上了夕食。
想著天氣漸涼,上的是羊肉鍋,上面浮著一層紅花花的辣子油,羊羶味和著撲鼻的微辣香味,聞得人口齒生津。
夏寧看的歡喜,便朝著嬤嬤道:“這道鍋子好,便是不喜羊羶味的也能聞得,等到入冬下雪天,也要上一道這般的羊肉鍋暖身子。”
嬤嬤笑著回道:“知了,今年冬日就幫小姐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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