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比一次下手重。
後背的衣衫盡溼,被血水染透。
蕭齊風咬著牙,腮幫子咬的高高鼓起,愣是連一聲呼救也沒喊出來。
眼神只直直的盯著蕭尚書。
帶著恨、與嘲蔑。
眼看著打的愈發狠了,跟在蕭尚書旁的親信這才忍不住,上前低聲勸道:“大公子還得去西疆換防,若傷重了恐怕……”
蕭尚書聽後,眼中的怒氣才有所減退。
可還沒等他開口,這話就被蕭齊風聽去了,蕭齊風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口中咬出的血沫,臉上掛著赤裸裸的諷刺:“我去!就是死在西疆我也去!好給您那小二騰地方,然後等您那心肝寶貝小兒十年後是怎麼氣死他老爹的!”
蕭尚書一口氣還沒嚥下,復又被激的氣血蹭的上湧。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親信急的跺腳:“大公子,您說這話又是何苦呢!快和老爺服個軟罷!”說著又向蕭尚書道:“大人,真不能再打了啊!饒是大公子身體如何強壯,也經不住再打下去啊!”
蕭尚書一把將勸告的親信用力推開,手指著院子裡的蕭齊風,恨道:“只留得他一口氣在!就在爬也得給我爬去西疆換防!繼續打!”
最後打的蕭齊風閉氣暈過去,才住手。
抬回院子後,他倒是醒了。
下人替他上藥時,蕭齊風叫的跟被殺的豬似的,稍有停歇喘口氣就可勁兒的罵爹老子。
院子透風,外頭到處都是耳目。
罵到蕭尚書氣的派人把他院子團團圍住了,威脅他要斷糧斷水,蕭齊風這才住口,頭一歪,枕著枕頭就呼呼睡去。
這一覺睡到日暮西山,長隨小廝端著夕食進來。
蕭齊風餓的幽幽醒來,趴在床上,進食速度極快,卻不顯得狼吞虎嚥,嘴裡咬著一塊肉,問道:“成了?”
長隨壓低了聲音,“成了,那邊都亂套了。老爺也慌了神,剛遞了腰牌去要請太醫。”
末了,又有些擔憂的問道:“這樣真不會出事?若是被老爺查到了……”
“儘管把心放肚子裡。”蕭齊風嚼著菜葉,篤篤定定道:“耶律肅給的藥,怎會讓太醫查得出來。你繼續給我留意著,之後有沒有向那我爹老子獻藥獻方子。”
長隨應了,又好奇問道:“那獻藥的人不是將軍安排的?若是無人獻藥,小公子是不是就好不了了?”
“我只按耶律給的紙條行事,只要按他上面說的做了,他就真讓傅安護衛。”
長隨瞪大了眼睛,“您真要去西疆?這樣了還要去……?”
蕭齊風嗤笑了聲,“你這話說的,像是我不願去,我那爹老子放過似的。你小爺這爹不疼沒親孃的樣子,既然去一趟死不了,順便還能整些軍功回來傍身,多好?”
蕭齊風在外雖是風光。
實則自小生母因生他而過世,蕭尚書一開始也還算盡心撫養,可這性子越養越叛逆,乾脆扔出去找了個師傅管教,結果一回來愈發浪蕩不羈,這父子之間的鬧得也來越僵。
長隨念及主子的悲慘,不忍道:“即您非去不可,今日為何要非要去京郊小院,回來還得老爺一頓好打……”
蕭齊風最看不慣小廝哭哭啼啼的樣子。
抓起手邊的摺扇啪的一下打去,“笨!我若不去,我那便宜爹的十八個心眼子估計等他一下朝回來就要把我關起來,關到出征前,那時候若沒有傅安為我保駕護航,我才是真的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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