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耶律肅的眉間褶皺深深,兀自訴道:“奴家今日不得近身伺候,今後這一個月的日子該如何想念的煎熬……”
“夏氏。”耶律肅終於忍不住呵斥。
阻止這女子沒臉沒皮的腔調。
夏寧住了口,手卻拽著他的衣袖晃了晃,不敢再繼續放肆,守著規矩,道:“大人,就留奴下來伺候罷,研磨鋪紙倒茶,奴只想守著大人,還是說……”她忽然眼神一變,哀怨無比:“奴貌醜,連紅袖添香都算不上麼。”
說著說著,嬌媚的眼梢都耷拉了下來。
粉唇抿著,假意抽泣。
一派做作。
耶律肅的眉心皺的愈發緊了,當了三年外室,這夏氏撒潑耍賴的功夫是越來越了得,聲音猶如寒冰刺骨,“夏氏。”
聽得耶律肅還願意叫她的名字,而非直接令她滾,她也不畏懼,抬起笑盈盈的臉,似乎是料定了他不會趕人,嗓音裡猶如摻了蜜,“奴在。”
灼眼的令耶律肅改了口吻。
“去一旁練大字去。”
這夏氏果真得寸進尺,抬起帕子掩了唇,委屈道:“奴傷了肩膀,大人可是忘了。”
說著就要掀開衣裳給他看去。
耶律肅的眉心狠狠一跳,對這女子的耐心徹底告罄,“滾回房去抄寫女戒百遍。”
夏寧面露震驚,“大——”
耶律肅懶得和她繼續囉嗦,冷厲的眼神甩去。
知曉這人是真的動了怒氣,她那些手段用不得時,這才兩步一回頭,扭著帕子,依依不捨的出去了。
直至夏氏離開,耶律肅才鬆開了眉間。
外室三年,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一身狐媚做派毫不知收斂。
罰她百遍女戒都是輕的。
因著這幾次夏氏的表現令他惱怒,臨走,他還特地讓何青去提點了夏氏,十日後會來收她罰抄的百遍女戒,若完不成,屆時由她的罰。
何青傳了話,才追著耶律肅離去。
夏寧還沒發愁,竹立就先不平了起來,“百遍女戒,大人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些,小姐肩上還有傷,怎可抄寫那麼多字!”
梅開面露擔憂之色,“且只給了十日為期,便是要抄,也只得等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才能提筆,否則傷口怎能好得了。”
嬤嬤的思路卻更現實。
敦實慈愛的臉上,那一道眉毛一皺,“我的好娘子誒!你這又是如何得罪了大人啊!明明今兒個的事情您才是苦主,怎麼您還被罰上了呢!”
此話一出,竹立才反應過來。
是啊!
小姐才受了天大的委屈,大人雖待小姐不算寵愛,但也不曾罰過她什麼,這次怎麼還被罰了,還罰的這般狠呢。
竹立憂愁的臉都發苦,“小姐,您倒是說呀。”
夏寧端坐在八仙桌旁的圓凳上,託著腮,面對眾人的眼神,眨了眨眼,一派純真道:“無非就是色誘不成反惱——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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