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句句皆是算計、偽裝。
再次開口時的語調冷厲、無情,“夏氏,別在我面前玩這些下三濫的把戲。”
夏寧纖弱的身子猛地一顫,繼而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落滿淚痕的臉來,“大人真真是好狠的心,字字句句專戳奴家的心窩肺管子。今日之事,奴家能如何說來,她是公主,奴只是賤籍外室,論尊卑,她為上,就是今日她心狠手辣要了奴家的性命,奴也恨不得,只是捨不得……”
夏寧生的貌美,哭起來更是另有風情姿色。
她不艾不怨,只是垂淚,杏眸之中彷彿只容得下耶律肅一人,滿眼望著他,如菟絲般無助,飄零可憐。
猜測到她下面將要說些什麼,耶律肅眉心一擰,掩著輕薄的厭惡之態,“住口。”
那些諂媚、訴衷腸的話語,只會聽得讓他厭煩。
夏氏極聽話,不敢再言。
只敢輕輕的哽咽著。
像是他如何欺負了她。
但這些種種,不都是她自己當年求來的麼。
是她親口挾恩,要成為見不得光的外室。
便是現在所受之難,也是她一心一意所求來的外室之位該付出的代價。
耶律肅心中的異樣徹底散盡,她所求的是脫離娼籍,衣食無憂的活著,既然所求已得,如此她還有什麼委屈。
以為掉幾滴眼淚,耍一套欲擒故縱的把戲,就能教他心疼?
簡直可笑至極。
他直視夏氏,言辭犀利,“縱使她為屬國進獻之女,也比常人貴重,更遑論是你。既你心中知道這些規矩,就給我收起眼淚、委屈之態,好好做你應盡之責。”
耶律肅說的毫不留情,字字見血。
若非夏寧心中無他,否則真會被傷了心。
耶律肅眼光毒辣、心腸更冷。
這三年,任憑她百般伺候,也不曾將他的心捂暖了一分。
這一傷反而還惹了耶律肅的不喜。
一聲嘆息溢位唇邊,正要坐下歇息片刻時,餘光看見桌上的瓷瓶。
念頭一轉。
捏起瓷瓶,拔開塞子輕嗅一下,嘴角就已漾開了一抹笑意。
只是笑意未入眼底。
嬤嬤帶著梅開進屋時,夏寧已進了裡間,褪了外衫,脫了小衫的一條袖子,露出一側肩頭來,這番大動作下來,傷口再一次滲血,沿著肌膚下滑,看著傷勢駭人。
嬤嬤端著銅盆,忙道:“小姐慢著別動,再動血該止不住了!”
嬤嬤著急得很,三兩步上前,按下她的胳膊,扭頭吩咐梅開,“溼了帕子遞來。”
原是和藹福氣的臉上,眉心深深皺起,表情顯得有些苦大仇深。
梅開手腳利索,絞了帕子遞去,眼眶仍微微泛紅,又取了一塊帕子,道:“你若疼得很,就要咬著帕子。”
夏寧果斷搖頭,對嬤嬤道:“我自小是被打大的,這些小傷嬤嬤用不得手軟,只管擦乾淨了上藥就是,真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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