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立耷拉著嘴角,遺憾的都快從黑漆漆的眼珠子滲出來了,“那小姐買這麼多木頭作甚?扎柵欄?可、可扎柵欄也不是這麼放的啊。”
夏寧親暱的點了下她的額頭,故意逗她,“就不告訴你。”
說完後,也不管竹立一臉失望、受傷的表情,轉頭對院子裡的幾人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晚上都早些歇息,明早早起幹活,還有好吃的糕點、茶水喔。”
張嬤嬤最捧她的場,笑著道:“我晚些時候還要把平板車給木材店還回去,明兒個的茶水果子老太婆要雙份,姑娘給不?”
夏寧大手一揮,笑的明媚如花,“給!”
六人在院子裡笑開了,還在商量著明天早早兒的出去買哪家的果子茶餅。
一屋子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驅散了小院這一個月多來的愁雲慘霧。
可這剛放晴才沒多久,夏寧率先止住了笑臉,一張臉登時冷了下來。
梅開關切的問道:“小姐?”
夏寧掃過眾人,發現大家都面露憂色的望著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轉變的太過直白,“無事,不過是——”
“是什麼?”張嬤嬤雙手撐著膝蓋打算站起身來,好奇的詢問道。
夏寧嘴角淺淺上揚,眉梢稍稍眯起,纖細的手指挑了一縷碎髮別在耳後,一個動作之間,氣韻變化,風情顯露,“不過是將軍來了。”
“將、將——哎喲——”張嬤嬤一緊張手一滑,重心後滑,一個屁墩兒坐下後緊接著順著三層階梯的坡度直接滑了下去,最後結結實實的墩到了實地上。
叫的太過於悽慘。
幾個丫鬟連忙上前扶人,緊張兮兮的叫道:“嬤嬤!”
夏寧擺弄到一半的風情卡住,想換一個關切的表情。
小院的門再一次推開。
眾人回首,齊齊看去。
展露在耶律肅眼前的,是一副頗為滑稽可笑的場景。
耶律肅將視線落在夏氏的身上。
一年多未見,她似乎與‘獨守空閨、常年孤寂’這八字毫無干係,反而是這一年多以來,她的日子愈發滋潤。
丫鬟們慌亂下跪,伏下身子不敢抬頭。
張嬤嬤也忍著痛楚下跪行禮。
院裡亂糟糟的跪了一地。
可偏夏寧仍站著。
久別一年有餘,雖耶律肅從戰場歸來有段日子,膚色幾近麥色,身上的肅殺凜冽更甚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