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現在也是在賭,賭自己的運氣,賭稷下學宮和世家大族的力量。
他更是在賭秦不疑要瓦解荊州士族的力量,安撫襄陽和東吳,無法抽身回來。
曹『操』站在南皮城牆前,望著鄴城方向,眼神中透著森冷:“先帝厚恩,孟德不敢忘,這天下總歸不能落在一個賊人手中。”
曹『操』將腰間的倚天劍按了按,轉身望向身後的曹洪等人。
“曹洪統御一萬騎兵配合辛評直奔鄴城。
夏侯惇率領三萬步卒,捨棄一切輜重,全力趕往鄴城。
樂進、徐晃從降卒中挑選精銳,隨軍而去,我親自壓輜重糧草和物資在後。”
眾將領命而去,曹『操』匯合南皮十萬大軍,各大世家部曲兩萬,加上自己的五萬大軍,合二十萬大軍直奔鄴城。
曹『操』繳獲的羽人浮船雖然簡陋,卻可以運輸大量的物資。
六日後,曹『操』的大軍將整個鄴城圍的水洩不通。
不過曹軍沒有急著攻城,而是在城池四周搭建投石車,數萬工匠和徵來的十萬民夫一日一夜之間建造了三萬投石車,將四周兩座大山鑿穿,打磨成石頭。
一架架重弩也被打造出來,巨大的攻城車接連出現。
曹『操』雖然焦急,卻沒有魯莽,他的弩炮在進攻羽人的時候,幾乎消耗殆盡,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法子攻城。
鄴城內,年輕的袁尚已經坐不住了,他臉『色』難看的在大殿走來走去。
審配看著袁尚道:“主公不可慌『亂』,曹軍先是攻破了有窮氏,又殺了袁譚,吞併他的兵馬,如今又圍住鄴城,士氣正盛,我們只可堅守,不可和他交戰。”
袁尚臉『色』有些猙獰道:“堅守?我們能守住多久,袁譚一日便敗了,辛評等人叛主求榮,我這鄴城還不知道有多少『奸』佞。”
袁尚目光陰狠的掃了下面的世家將領和文臣,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擊殺。
審配臉『色』微變,上前道:“主公慎言,鄴城皆是忠臣,無叛主之人。”
袁尚眼簾微垂,知道此時不能得罪這些人,當下將胸中這惡氣壓了下去。
“蘇由,你負責城防,務必守住,我已經派人去上黨和易京求援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大軍就會到來。”
袁尚並非沒有腦子,他明白蘇由並非世家出身,當下也只能依重他了。
蘇由立刻領命,他是李儒策反的大將之一,現在也明白無論如何都要堅守到洛陽出兵的時候,只有這樣,他們這些人投效晉公後,才會有功績。
“審配和高幹留下來,其他人全都下去準備吧。”袁尚淡淡道。
在眾人離開後,袁尚臉上的堅毅化作了驚恐,他看著審配和高幹道:“怎麼辦?袁譚是被世家大族和稷下學宮出賣的,如今我鄴城怕也不保。”
袁尚一想到袁譚的慘狀,就忍不住渾身戰慄。
他們袁家依靠世家大族而烜赫一時,卻沒有想到也會因為世家大族而落入困境。
高幹看了下袁尚,臉上顯『露』出森森殺氣:“主公,如今當以雷霆手段斬殺世家大族,剝奪他們的部曲,掌控他們的資材,否則這些人一『亂』,鄴城不戰自潰。”
審配一驚立刻道:“不可,一旦如此做了,鄴城頃刻大『亂』,我們更守不住了。”
高幹低頭看了下審配:“鄴城大『亂』,我們還可以自保,可是讓這些世家大族和曹『操』裡應外合,我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袁譚就是如此下場。
審大人就堅信鄴城內不會出現第二個辛評麼?”
袁尚低頭猶豫起來。
“主公,雙害取其輕啊。”高幹冷冷道,他也非是什麼好心,他只想藉助這次機會剷除一些世家大族,為秦不疑佔據鄴城和冀州提供機會。
審配咬了咬牙道:“主公,那就殺一半,留一半,震懾他們。”